第三十八章 吳王,臣必須要來找你了!【求追讀!求各種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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畫麵回到大殿內。

“閩中八縣七十萬戶百姓,安危都維係在平章一人身上!”

“平章萬不可赴那龍潭虎穴之地,以身弄險啊!”

待到季秋走後,立刻就有文武官員上前,情真意切的勸諫著陳友定。

也有人早早就和朱元璋那邊建好了關係,無論誰輸誰贏,都能保住自己的官位。

但這種時候,若是不勸諫陳友定,那就不是“不合群”這麽簡單的了。

是以到最後,閩中所有文武官員都湧到了陳友定麵前,言之鑿鑿的希望他能夠迴心轉意。

陳友定環顧身前,看向那一張張不知心思的麵容,忽的唏噓道。

“應天那種一年兩熟之地,居然能有畝產四石的水稻。”

“若是放到咱們閩中這等一年三熟之地,一畝地一年的收成,怕不是要破十石了?”

“一年十石啊...”

“青田公真乃當世聖人也...”

眾官員麵麵相覷,不明白陳友定為何對季秋這麽相信。

“平章,那隻是朱賊義子一家之言!”

“豈能輕信?”

陳友定擺了擺手,笑道。

“若非有萬全的把握,青田公又豈會把自家公子派來?”

“更何況畝產十石...”

陳友定的目光越過層層人群,看向大殿灑滿陽光的正門。

幾分鍾前,這裏站著一個朝氣蓬勃的身影,自信的說一定不會讓他失望。

此刻冇了身影的遮擋,透過肆意灑下的陽光,陳友定彷彿看到了一幅畫麵。

宇內安定,海晏河清,每一個漢人,不,是每一個百姓,都能夠在陽光下挺起胸膛,幸福且快樂的生活下去。

這幅畫麵,名為盛世。

“就算真是場夢...”

“老夫也想親眼去看一看,有冇有那麽一絲實現的可能...”

寧為太平犬,不做亂世人。

讀來平淡的一句話,凝聚著曆朝曆代不知多少百姓的絕望與心酸。

打了一輩子仗,陳友定比任何人都渴望結束亂世。

但在此之前,陳友定從冇有考慮過亂世結束之後,該是什麽模樣。

繼續回到那個百姓朝不保夕,人不如狗的時代?

不,不應該是這樣的。

季秋的話,啟發了陳友定。

於百姓而言,戰亂與否其實根本都不重要。

隻要活得潦倒,生的艱難,那對於百姓而言。

就是亂世。

隻有讓百姓都過上季秋口中的日子,這你方唱罷我登場的二十年元末亂世,纔算是徹底結束。

這樣的前景實在是太過美好,哪怕是隻有一絲一毫的可能,陳友定都想去親眼見證一下。

那個名為“盛世”的到來。

......

第二天,季秋就聽說了陳友定將閩中所有元人官員控製起來的訊息。

足可見陳友定之雷厲風行,以及對閩中的掌控程度。

其實就算陳友定不管這些鐵桿元人,他們也掀不起什麽風浪。

閩中本就冇有多少元人,再加上陳友定在閩中二十年的經營,哪怕元廷罷免了陳友定的官位,閩中的百姓都得自發的擁護陳友定繼續執掌福建。

這就是民心所向。

“收拾收拾東西,咱們去買點東西,準備回去了。”

崔興的大臉盤子,“嗖”的一下出現在葉秋左邊,甕聲道。

“總旗,咱們這就準備回去了?”

季秋猛地後仰,遠離崔興,反問道。

“不然呢?”

“事情都辦完了,難不成你還真想讓我留下來當人質?”

崔興摸了摸手上的柳葉刀,似乎有些遺憾。

“這倒也是...”

“可惜,來趟福建,我連刀都冇拔過...”

季秋:“......”

你個憨貨!

默默地翻了個白眼,季秋徑直起身,準備去尋陳友定。

剛一見麵,季秋便大咧咧的開口道。

“叔父,侄子初來乍到,不識本地風土人情。”

“可否給我派個嚮導,我打算買點咱們本地的特產,帶回去給我乾爹乾孃,還有老師當禮物。”

“好不容易出趟遠門,俺也不能空手回去啊?”

看了看攤著手的季秋,陳友定不禁失笑道。

“老夫都隨你回去了,難道不是最大的禮物嗎?”

“呃...”

季秋頓時愣在原地,顯然是冇想到一本正經的陳友定,居然會和自己開玩笑。

不等季秋反應過來,陳友定便招招手,吩咐道。

“取...三套水晶器,象牙五對,德化白瓷珍品十件,交於...我這侄子...”

季秋頓時上前一步,正要推辭,卻發現陳友定正促狹的看著自己。

“你口口聲聲喚了我兩日叔父,老夫也不能讓你白叫。”

“些許薄禮,就讓你帶回去略表心意吧。”

見陳友定都這般說了,季秋也就不再推辭,嬉笑道。

“我就替乾爹乾孃,還有老師,謝謝叔父咯!”

等禮物送到住處後,季秋先是看了看大名鼎鼎的德化瓷。

德化瓷器以白瓷聞名,顏色細膩,造型獨特,其中珍稀者看起來宛若白玉,在陽光的照射下熠熠生輝。

光看這十件瓷器,德化瓷的製作水平,絕對是當世一流。

對於象牙,季秋冇什麽興趣,反倒是看起了被傳的神乎其神的“水晶器。”

細細打量了幾眼,季秋眯起眼睛,又上手觸碰了幾下,頓時傳來了一股熟悉的質感。

“這特麽不就是玻璃嗎?”

難以置信的看著手中的“水晶杯”,季秋忽然有一種被古人詐騙了的感覺...

這種奇特的鬱悶感一直籠罩在季秋心頭,直到兩日後,季秋和陳友定坐上了返迴應天的蒙衝時,也是如此。

湯和手下的總旗看著不怒自威的陳友定,嚥了咽口水,不敢想象這個威震八閩的男人居然真的被季秋帶回來了!

“文和,你怎麽愁眉苦臉的?”

“是對叔父給你挑選的禮物不滿意嗎?”

季秋虎軀一震,忙不迭的開口道。

“哪能呢?”

“叔父給準備的東西,那都是當世珍寶,侄兒能有什麽不滿意的?”

見陳友定主動提起了這一茬,季秋索性試探道。

“叔父,隻不過侄兒有一事不解。”

“這玻...水晶器巧奪天工,造型精美,觀之美輪美奐。”

“叔父是從何處尋來的?”

陳友定看著一臉納悶的季秋,用理所應當的語氣輕笑道。

“自泉州而來。”

“或者說,是自海外而來。”

可能是以為季秋不明白這裏麵的彎彎繞繞,陳友定還非常耐心的對著季秋解釋道。

“泉州市舶司,早已有之。”

“這些年閩中遠離紛爭,泉州的海貿也因此受益,未曾中斷過。”

“聽那些海商說,此物正是產自西域。”

重重的長出一口氣,季秋髮現自己還是低估了這個時代海貿興盛程度。

能夠在風急浪大的海洋上運送玻璃,德化瓷這種易碎品,很顯然,相關的海貿路線已經非常成熟了。

這樣一來,那個距離大明僅僅一海之隔,至今還未被人發現的銀礦...

似乎...

“叔父,我有一事相商!”

......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吳王,臣必須要來找你了!”

吳王府內,滿頭白髮的宋濂邁著顫顫巍巍的腳步,氣沖沖的來到了朱元璋的麵前。

正在默默眺望遠方的朱元璋聽見動靜,以手拄麵,慢慢開口道。

“啥事讓咱的先生這麽生氣啊?”

“是老三?還是老四?”

宋濂的老臉因為氣憤而顫抖不已,痛心疾首道。

“吳王啊!”

“先前四王子不喜向學,臣還念其年幼,性子活潑所致!”

“可臣今日才知道,這是有人教唆的啊!”

一聽這話,朱元璋這才從心事中徹底回過神來,瞪眼怒道。

“先生可莫要胡說!”

“誰敢教唆咱的老四?”

宋濂頓時以頭搶地,嚎啕道。

“您就是借臣一萬個膽子,老臣...老臣也不敢欺瞞吳王啊!”

說到這,宋濂撐起老腰,步履艱難的走到朱元璋麵前。

看的朱元璋是嘴角一陣抽搐,生怕半截入土了的宋濂當場摔在地上。

“吳王請看,這,就是證物!”

將紙張從宋濂手中接過,朱元璋低眸掃視了幾眼。

映入眼簾的,是一張非常簡陋的地圖,上麵還有箭頭,和其對應的幾行歪歪扭扭的小字。

“這!雖然冷了點,一年一熟,但是有良田五萬萬畝,地力肥沃,水係發達,並且都是平原,極其適合耕種!”

“平原之外,三方皆被山脈環繞,易守難攻,必須拿下!”

“這裏,這裏,還有這裏,氣候和順,也是一年三熟之地,雖地勢險要,山川跌宕,但通往另一處一年三熟,平原眾多,適合耕種之地!”

“有良田四萬萬畝,時機成熟了也要拿下!”

“還有這!!!”

這段話的結尾,附有朱元璋不明含義的三個感歎號,足可見當事人寫這段話時候的心情。

“無論如何!必須拿下!砸鍋賣鐵,拚著日子不過了也要拿!”

“此地盛產白銀,光此一礦便可年采白銀幾百萬兩!”

“若是將此地儘數納入囊中,可年采白銀幾千萬兩!”

“閃開!”

朱元璋直接推開宋濂,虎步龍行,直奔諸王子上課的學堂。

“砰!”

將手中的地圖重重拍在瑟瑟發抖的朱棣麵前,朱元璋的眼中佈滿血絲,喘著粗氣,有些沙啞的開口道。

“咱問你。”

“這張圖,是誰給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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