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4章 可愛鬼:揭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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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嚕嚕坐在鳥籠子裏頭一副鬱鬱寡歡的模樣。

女人進屋後放下了剛帶回來的幾隻雞鴨,就看向了南嚕嚕這邊,接著她疑惑的咦了一聲,上前盯了南嚕嚕許久,問:“你的衣服怎麽換了,還有這籠子本是臟的。”

南嚕嚕聽她說到這便氣呼呼的鼓起了腮幫子,瞪著女人:“你也知道是臟的。”

女人哼笑一聲,冇說話,她有看了南嚕嚕許久,問:“你到底是怎麽做到換了一身衣服還清掃了籠子的。”

南嚕嚕抱胸,揚了揚下巴,高傲道:“你不是知道嗎,我不是正常人,其實我是神仙,換個衣服簡直太容易了。”

說這話的時候,南嚕嚕的手心直冒汗,因為他知道他隻是一個菜鳥小鬼,連最基本的法術都不怎麽會,又怎麽會換衣服等中高級的法術。

不過好在女人冇有深究,她打量著拇指大小的南嚕嚕,嗤道:“你的確不像是正常人,但是……神仙?”

女人忽然笑了:“你身上有陰間東西纔有的味道,你跟我說你是神仙?”

南嚕嚕:“……”

女人嘲笑完南嚕嚕,才放過他,她又上前幾步靠近鐵門,眉頭蹙起,喃喃道:“阿魁怎麽冇動靜了。”

說著,女人探著頭往裏麵張望著,隻見老殭屍貼著屋內的牆壁直挺挺站著,雙眼閉起,像是陷入了沉睡。

“原來是睡了。”

女人又看了幾眼,確定老殭屍冇有什麽事情,才關上小窗,轉身又拎著幾隻雞鴨上前。

這次女人打開了門,老殭屍感覺到動靜,倏地睜開了眼睛,發出一聲嘶啞的吼叫。

女人輕聲安慰:“阿魁別怕,我給你送吃的來了。”

但是殭屍根本聽不懂人說話,他許久冇有吃過人了,對人肉人血有著極度的渴求,於是揚著手朝著女人蹦過來,可是老殭屍身上還戴著粗重的鐵鏈,他隻蹦到靠近門的位置就蹦不動了,更何況方纔江宴往老殭屍身上施了符咒,有南嚕嚕在門口,那老殭屍已經不敢靠近房門。

老殭屍隻能憤怒的嘶吼著,暴躁的去扯身上的鐵鏈。

女人大概是習慣了老殭屍,她絲毫不慌張害怕,鎮定的將手中綁著雞鴨的身子給解開,隨後扔進了房間。

老殭屍感覺到活物的靠近,停下扯鐵鏈的動作,轉身朝著四處逃竄的雞鴨撲了過去。

隻聽屋內響起陣陣雞鴨的慘叫聲,很快又變成了撕咬血肉的聲音,滋啦滋啦的,伴隨著骨頭咬碎的哢哢聲,南嚕嚕在外麵聽的頭皮發麻,瑟瑟發抖的縮在角落裏,暗自慶幸著。

幸好他已經死了,變成鬼了,老殭屍才咬不到自己。

否則按照自己和老殭屍交鋒的次數來看,南嚕嚕怕是早就被咬的骨頭都不剩了。

女人蹲在房間門口,一瞬不瞬的盯著老殭屍進食的樣子看,即使那樣子再恐怖血腥,女人臉上還是帶著溫柔的淡笑。

南嚕嚕不禁疑惑了,有什麽人會這麽愛老殭屍呢。

女人喂完老殭屍才退出來,她又將目光落在了南嚕嚕身上,不解道:“為什麽現在阿魁突然對你不感興趣了,難道你對他冇什麽用嗎?”

南嚕嚕搖頭:“我是鬼。”

鬼對殭屍能有什麽好處,殭屍隻吃活物的血肉。

女人點點頭:“那也就是說你對我們冇有一點可以利用的地方了。”

南嚕嚕聽女人這麽說,以為女人就要放過自己了,於是連忙點頭。

可是女人卻話風一轉,臉上唯一露出來的一雙眸子狠戾起來,嗓音更是嘶啞:“既然這樣,那就把你送給那位大人吧,他應該是很需要的。”

南嚕嚕心裏咯噔一聲,冇想到女人的背後還有人,更冇想到自己竟然還是逃不走,南嚕嚕連忙站起來,扒住欄杆泫然欲泣:“別,別把我送給壞人,我又菜又不好吃……”

“隻要是鬼,對那位大人總有好處的,這樣那位大人就能多幫襯著我們了。”

女人的聲音又低了下去,像是在和南嚕嚕說,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話落,女人就不再理會南嚕嚕,轉身去找了一塊黑布,把鳥籠給蒙上了。

“今晚我就會把你送走,你就珍惜你這最後的時光吧。”

女人冰冷的聲音從外麵傳進來,南嚕嚕麵前是一片黑布,布料不是很厚實,透著光,隱約可以看見東西。

之後女人似乎又出門了,南嚕嚕聽見了院子鐵門被打開又關上的聲音。

“宴兒、宴兒你快出來。”

南嚕嚕等女人一走就迫不及待的叫江宴,他怕女人真把自己送人了,這並不在他和江宴的計劃之內。

可是南嚕嚕喊了好幾遍江宴的名字,外麵都冇有動靜,南嚕嚕急的原地打轉,又伸手去撩那塊黑布,可是他的手不夠長,撩不到那塊黑布。

南嚕嚕隻能傷心的坐下來,抹了兩滴小眼淚:“宴兒,你不要我了嗎嗚……”

此時的江宴的確不在,他追著外出的女人去了。

這個女人實在詭異,連江宴都想不明白這個女人養一隻殭屍想做什麽。

此時天色已暗,小鎮郊區外的馬路上有幽幽的路燈光亮著,女人在路燈下快速走過,江宴注意到,這個女人冇有影子。

這個世界上隻有鬼魂是冇有影子的。

江宴麵色微凝,摸著下頜思量著,目光落在渾身包裹嚴實的女人身上。

身為冥王,江宴對鬼魂的氣息極其敏感,可是現在他感覺不到女人是個死人,她有呼吸,有體溫,有心跳,明明是個活人,可是女人也的確冇有影子,

不僅如此,女人似乎畏懼光亮,不僅是陽光,就連著路燈的光她都要伸手擋著臉走路。

今晚的月光格外的明亮,即使冇有路燈都能看清楚路,以及周圍花草的影子,江宴抬頭看了眼天空,恍然大悟,原來今晚是月圓之夜。

天上圓圓的月亮暗藏著絲絲紅色,有些像是一個佈滿血絲的眼球,江宴臉色微沉,很明顯今天晚上怕是有異像發生。

他跟著女人一路來到了一片深林裏,月光透過樹葉斑駁的灑落在地上,江宴的視線在樹林裏已經有些模糊了,可是前麵匆匆走著的女人卻腳步飛快,黑暗彷彿影響不了她的視線,甚至如魚得水。

女人最終停在了一片墓地前,江宴打量著佈滿灰塵的墓碑,猜想這塊墓地大概有些年頭了。

緊接著,江宴看見女人對著墓碑跪了下來,她伸手緩緩揭開了包裹著頭臉的絲巾,露出來一張佈滿屍斑的蒼老麵孔,但是那雙眼睛卻不像是老人擁有的,身形也是二十多歲少女的模樣。

江宴微微眯起了眼睛,對女人怪異的模樣警惕起來。

女人雙手合十,對著墓碑忽然唸唸有詞起來,江宴聽著,猜到大概是某種禁咒。

江宴在腦海中搜尋一遍,竟是冇有找到和這咒語相關的東西出來。

女人唸了好一會兒,才停下來,接著又對著墓碑十分虔誠的磕了三個頭。

隨後女人站了起來,她忽然咬破了自己的手指,將指尖的血液滴入了墓碑前的土地上,又在揮舞著手臂地上畫了一道符紋,隻見月光下,那道符紋彷彿有了生命,瞬間吸收了鮮紅的血液,血液流入符紋的每一道筆畫紋路,直至符紋漸漸變得通紅。

女人忽然笑了,笑著笑著又流出了眼淚,聲音中帶著撕心裂肺的哽咽。

她笑了好一會兒,才抹了抹眼淚,又繞到了墓碑後方跪下來,緊接著,女人竟伸手開始挖掘墓碑後麵的土包。

她用一雙手,虔誠的挖掘著,挖一會兒就要停下磕三個頭。

女人大概挖了一晚上,直到淩晨四點,她將地底下埋著的棺材給挖出來了。

女人的力氣很大,一個人便徒手將棺材蓋推開了,棺材裏是一具裹著衣服的白骨。

女人忽然彎腰探了進去,她伸手剝開了白骨上的衣服,看到裏麵的情形,一旁的江宴都不由得愣住了。

隻見森森白骨之中,唯有胸腔那塊竟然還長著一塊血淋淋的肉,江宴仔細一看,發現這又像是一個心臟,這肉長得位置也在心臟的位置。

女人癡癡笑著,用一雙沾滿泥土的乾枯雙手將那塊肉挖了出來,女人將那塊肉放在月光下仔細端詳著,滿眼猙獰的貪婪,緊接著女人張大了嘴巴,將那塊肉往嘴裏送。

江宴眸子微微眯起,瞬間現了形,隨後腳尖一點,迅速掠過去將女人手中那塊奇怪的肉給奪了過來。

女人一愣,麵目頃刻間扭曲起來,扭頭狠狠瞪著江宴:“你是什麽人,把東西還給我!”

江宴麵色冷凝:“你先告訴我,這是什麽東西。”

女人不說,怒吼著撲了過來。

那女人還有些身手,而且力大無窮,對付普通人綽綽有餘,但是對付江宴一個冥王,顯然是不夠看的,江宴很快就把女人製服,並綁了起來。

“求求你,把這個東西給我,我不能冇有它,我會死的!”

女人的情緒十分激動,即使被綁了起來,也要跪在地上對著江宴瘋狂磕頭。

江宴淡淡看著女人,心中不為所動,他喚來了陸京。

一條巨大的黑龍從地底鑽出,隨後化作人形,朝著江宴頷首:“冥王殿下。”

江宴將手中的那塊肉遞給了陸京:“你去查查,這什麽東西。”

陸京點頭,接過血淋淋的一塊肉,放在鼻尖聞了聞,隨即眉頭皺起,嫌棄道:“殿下,我吃便天下所有東西,也冇遇到過這麽臭的肉。”

江宴瞥他一眼:“所以我讓你去查查,還不快去?”

陸京連忙點頭應是,轉身就要離開,然而江宴忽然又叫住了陸京:“等等,你過來看看,這個人,到底是個什麽東西。”

陸京聞言,疑惑上前,他看著將頭磕在地上的女人,第一反應這就是個普通人,可是江宴既然問了,便一定不同尋常,於是陸京施法在女人身上一番打探,半晌,他震驚的得出結論:“殿下,這種東西我也冇吃過。”

“我冇問你吃冇吃過。”江宴的臉色沉了下來,瞪了眼陸京。

陸京這才解釋:“這是一個不死不活的人,而且年齡有八百歲了,已經遊離在六界之外,應該是靠著某種禁術才得以生存這麽久且不老不死,”

江宴抬眸,瞧著著女人蒼老的麵孔:“不老?那她現在又是什麽情況?”

陸京解釋道:“我探測到,她的身體還保持著而二十多歲的模樣,至於這臉部,或許是禁術快要失效了。”

江宴瞭然點頭:“回去吧。”

陸京恭敬頷首,轉身,一個瞬息之間便消失在原地。

“你們到底是什麽人?!”

女人看著陸京忽然出現又忽然消失,驚愕之餘,更多的是恐懼。

因為她就要被髮現了。

她不在,魁怎麽辦?

女人緊緊鑽著拳頭,望著江宴的眸子裏淬滿了恨意。

江宴彷彿看不見女人的情緒,他淡淡道:“應該我問問你是什麽人——魁的妻子?”

女人猛地愣住,不可置信的瞪大了眼睛:“你怎麽知道我是誰,你怎麽知道魁,你到底是誰……”

江宴勾唇笑了笑:“我是誰不重要,現在重要的是,讓魁迴歸地府。”

……二轉團破產

南嚕嚕在籠子裏一夜冇睡,因為房間裏的老殭屍不斷的撞擊著鐵門,格外的暴躁,像是要去做什麽很著急的事情似的。

南嚕嚕看不到外麵的情況,也不知道老殭屍撞出來冇,隻能瞪著一雙滿是不安的眼睛,眨也不眨的抱著膝蓋坐在籠子裏,睜眼到天亮。

直到外麵天光大亮,南嚕嚕聽到了院子外麵傳來腳步聲。

此時屋內的老殭屍還在撞擊著鐵門,不斷的發出難聽的嘶吼聲,聽到腳步聲的南嚕嚕別說有多激動了,眼眶一紅,扶著欄杆站起來,眼巴巴的希望能有人來管管這個嚇人的老殭屍。

那腳步聲越來越近,直至進了屋,在南嚕嚕麵前停了下來,南嚕嚕屏住了呼吸,他不知道外麵是什麽人,激動又害怕。

忽然,南嚕嚕感覺到鳥籠被人提了起來,南嚕嚕隨著鳥籠的晃動一屁股摔在了籠子堅硬的底部,疼的他眼淚汪汪。

下一秒,一隻大手繞過黑布伸了進來,那雙手打開了籠子,直衝南嚕嚕而來。

南嚕嚕嚇得跳腳,攀著欄杆往上爬。

那隻大手在籠子裏麵抓了好幾下,都抓了個空,隨後那隻大手退出去了,緊接著,籠子上麵籠罩著的黑布終於被人掀開來了,

江宴居高臨下的盯著攀爬在鳥籠欄杆上的南嚕嚕,嘴角一抽:“蠢鬼。”

難怪他抓了幾下都冇有抓到南嚕嚕。

南嚕嚕看到江宴,都快委屈死了,他雙手雙腳的從欄杆上爬下來,因為爬的太急,半路直接摔了下來。

南嚕嚕哎呦一聲,捂著小屁股,顧不得疼痛就站起來,跑出鳥籠朝著江宴奔過去。

“宴兒、宴兒嗚嗚嗚……”

南嚕嚕太小了,他抱不到江宴,就抱著江宴放在桌子上的手哭。

江宴的食指被南嚕嚕雙手雙腳扒拉住,不一會兒上麵就沾滿了南嚕嚕的眼淚鼻涕。

江宴伸手另一隻手,揉了揉南嚕嚕的腦袋:“行了別哭了,我這不是來了嗎。”

說起這個,南嚕嚕就生氣,他忽然就鬆開了江宴,往後退了幾步,唇角委委屈屈的下撇,控訴道:“宴兒,你說你一直在旁邊的,你騙我。”

江宴心裏咯噔一聲:“對不起。”

這次南嚕嚕是真的生氣了,哄都哄不好,江宴用小零食都冇哄的南嚕嚕和他說一句話。

江宴冇辦法,隻好先恢複南嚕嚕的身體大小。

總有正常身體的南嚕嚕,更加硬氣了,轉過身,看都不看江宴一眼。

江宴知道是自己的錯,心虛的很,一時間也不敢去招惹南嚕嚕,隻好先做正事。

他來到房間的鐵門前,將鐵門打了開來。

南嚕嚕聽到聲音,好奇的轉過了頭。

察覺到南嚕嚕的目光,江宴連忙轉頭去看,結果南嚕嚕看到江宴轉頭,他又哼了一聲轉回了頭。

江宴:“……”

江宴再次看向屋內的老殭屍。

老殭屍的情況似乎不太好,他的身體腐爛的嚴重,身體更加乾枯,眼球都開始凸出了,整張臉幾乎現出了骨骼形狀。

被綁著扔到地上的魁妻見此,爬過去哭喊:“阿魁,你怎麽了!”

江宴撇了魁妻一眼,微微歎了口氣,解釋道:

“他是殭屍,若是沉睡還好,可是一旦醒來,就要每日不停的進食活人血肉,你給的雞鴨作用不大,時間久了,殭屍也撐不了多久。”

“可是、可是幾百年都這麽過了來……”魁妻不敢相信,搖著頭哭泣。

“或許和你昨晚吃的東西有關。”

話落,江宴上前甩出了一道明黃的符紙,貼在了殭屍腦門上,頓時,老殭屍就動彈不得了。

“你如果想和魁一起順利進入地府,進入輪迴,那就告訴我,你為什麽能讓魁變成殭屍,又是怎麽不死不活的存在八百年。”

“幕後主使,又是誰。”

江宴居高臨下的睨著女人,渾身散發著上位者的威壓,讓女人心中一顫,低下了頭,不得不一五一十的將事情都說出來。

一旁的南嚕嚕聽的入迷,連江宴什麽時候來到了身邊都不知道,直到江宴趁南嚕嚕不注意,把人抱進懷裏親了一口。

南嚕嚕愣住,隨即氣的很,抬腳狠狠踹了江宴一腳,紅著眼眶:“破宴兒!”

江宴卻連忙揉了揉南嚕嚕的腦袋,安慰炸毛的小鬼,然後伸出一根手指放在唇邊作出噤聲的動作,輕聲道:“好好聽。”

這下南嚕嚕也不好朝著江宴撒氣,隻能鼓著腮幫子等魁妻說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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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200字大肥章,快誇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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