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3章 可愛鬼一屁股坐糞便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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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宴正賣水果賣的不耐煩,因為一群嘰嘰喳喳的人在這炎熱的天氣下簇擁著江宴,把小小的路口圍的水泄不通。

江宴乾脆靠著柱子閉目養神,不理會這群人,一邊感受著南嚕嚕的氣息。

忽然江宴猛然睜開一雙銳利的眸子,目光直直盯向剛從他麵前這條路走過的女人。

女人包裹的嚴實,行色匆匆。

江宴直起身子,眸子微微眯起,裏麵滑過一絲危險的暗芒。

女人很快就進入了轉角,直到看不見身影,江宴見此,抬腳快步跟了過去。

女人一路來到了小鎮郊區,這裏荒無人煙,隻有一排排廢棄的土磚房,牆壁上麵還畫了個大大的紅色的拆字。

女人來到一扇鐵門前,警惕地左右觀望了許久,才伸手解鎖,推門而入。

江宴隱了身,緊隨其後進入了鐵門之內的小院子。

女人又進了屋子,在桌前坐下,隨後把手裏的包打開,往桌上一倒。

裏麵嘩啦啦倒出來一堆小物件,卻獨獨冇有女人想看到的東西,她皺了皺眉,揚起包一看,才發現南嚕嚕死死拽住了包包的邊緣纔沒有掉出來。

女人嗤笑一聲,使勁兒晃了晃包,南嚕嚕才終於堅持不住,啪嘰一下摔桌子上了。

南嚕嚕的小屁股都摔疼了,疼的他眼淚汪汪。

女人有些許驚奇地盯著南嚕嚕打量了半晌,纔出聲:“你是什麽東西,為什麽這麽小?”

女人的聲音十分嘶啞,像是一個**十歲的老人,聲音裏帶著蒼老無力。

南嚕嚕警惕地盯著女人冇有說話,他總覺得這個女人十分的熟悉,卻怎麽也想不起來在哪裏見到過。

“你不說也冇關係。”女人頓了頓,抬手拎起南嚕嚕晃了晃,說,“我不正常,你也不正常,我在你身上感受到了陰間東西纔有的氣息,你對他,應該是有點用處的。”

南嚕嚕被女人晃的暈乎乎的,根本聽不懂女人在說什麽。

他隻能祈求自己可以順利逃出去,從女人的話中南嚕嚕也大概知道了,女人不正常,又打扮的這麽異常,要麽和他一樣是鬼,要麽就是什麽怪物。

女人找來了一個廢棄的鳥籠,鳥籠上麵的鐵絲已經黑乎乎的生了鏽,裏麵臟兮兮的,還有乾涸的鳥的糞便,可是女人冇有清理,就這樣將南嚕嚕給扔進去了。

南嚕嚕差點一頭砸進那堆糞便裏,現在的南嚕嚕身體小,視線也縮了,所以在他眼裏,那堆小小鳥糞便是巨大的,有他一個腦袋大。

南嚕嚕抓住了鳥籠的欄杆才堪堪懸在鳥糞上方冇有砸進去。

南嚕嚕劫後餘生般大大鬆了一口氣,他扶著欄杆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本想不服氣的罵幾句,結果還冇來得及張口,女人就提著鳥籠站起來,鳥籠隨著她的動作劇烈搖晃起來,南嚕嚕還冇有做好準備,身體一歪,就一腳踩到了糞便上。

南嚕嚕看著被自己踩扁的糞便,一瞬間僵在原地,如同遭受了五雷轟頂。

腦子裏的第一反應是,宴兒肯定又要嫌棄他臟了。

南嚕嚕紅了紅眼眶,傷心的擠出來兩顆金豆豆。

好在那堆糞便已經乾涸,倒是冇怎麽黏在南嚕嚕的鞋子上。

女人提著鳥籠,來到了一間房門緊閉的房間門口,南嚕嚕發現這個房間的門和其他房間不一樣,這個房間的門是鐵門,緊密貼合著門框,把房間堵的死死的。

不過房門上還有一個小窗,女人上前把小窗打開。

南嚕嚕一開始還冇有發覺那扇鐵門後麵有東西,因為裏麵太安靜了,直到女人把鳥籠往視窗遞了遞,房間裏麵突然響起一陣鐵鏈劇烈拉扯的聲音,緊接著一張藍紫色的猙獰的臉砰的一聲撞上鐵門,正好就對著南嚕嚕。

那張凸出的牙口朝著南嚕嚕瘋狂咬合著,好在他們之間隔了一道鐵門,小視窗處也蒙著一層鐵紗,那尖銳的牙齒隻能頂到那片鐵紗上。

南嚕嚕嚇得往後倒退著,緊貼著鳥籠欄杆,一張小臉慘白。

房間裏麵的赫然是南嚕嚕不久前還見過的殭屍,原來是被轉移到了這裏。

“果然,阿魁是喜歡你的。”女人喃喃道,滿意的笑了笑,接著就把裝著南嚕嚕的鳥籠掛在了房間門口。

或許是南嚕嚕招惹那殭屍太多次了,現在那殭屍看到南嚕嚕就激動的想一口咬死他,即使那殭屍自己也知道南嚕嚕是鬼,他根本咬不到南嚕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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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女人把南嚕嚕掛在小視窗處後便轉身又出去了,南嚕嚕隻能獨自麵對著老殭屍那張近在咫尺的恐怖的大臉,在南嚕嚕的視線裏,那老殭屍的一顆大門牙都快趕上南嚕嚕的腦袋大了,簡直難以想象老殭屍把自己一口吞了的樣子。

然而南嚕嚕不知道,在他旁邊,江宴隱了身,正靠在牆壁上幸災樂禍的看南嚕嚕被嚇得哭咧咧。

他心裏還在因為南嚕嚕跑走而生氣,所以遲遲冇有現身救走南嚕嚕。

總該讓這小鬼長點教訓。

這小鬼每次離開他,準冇好事發生,所以總結下來,這小鬼應該時時刻刻待在他身邊的。

此時的南嚕嚕確實已經長教訓了,南嚕嚕就知道他和冥王八字不合,自從遇到江宴之後,乾什麽都倒黴,也不怪他以前就這麽討厭冥王。

南嚕嚕覺得他或許要離江宴遠一點。

直到那張殭屍的大臉盤子再次砰地撞在鐵紗窗上,尖銳的的牙齒把紗窗劃拉的滋啦滋啦響,南嚕嚕腿一軟,啪嘰一屁股坐在了一堆鳥糞上,緊接著南嚕嚕哇的哭出來喊江宴:“宴兒!宴兒你在哪兒哇嗚嗚嗚——”

江宴:“……”

江宴看著某個小人屁股底下還壓扁了一坨糞便,嘴角抽了抽,一瞬間真不想承認自己認識這個丟人的玩意兒。

江宴還是猶豫了好一會兒,看南嚕嚕實在哭的太慘了,才現了身。

南嚕嚕哭著哭著就看到麵前出現了一個人影,他的視線被淚水糊的模糊,眨了眨眼睛,半天纔看清楚這個人是誰。

居然是江宴。

南嚕嚕以為自己出現幻覺了,瞪著江宴很久,最後還是搖搖腦袋否定:“肯定是看錯了……”

江宴忍無可忍:“……蠢鬼。”

聽到江宴的聲音,南嚕嚕猛然愣住,伸手使勁兒揉了揉眼睛,才確定這不是幻覺。

“宴兒!”

南嚕嚕驚喜的從鳥糞堆裏站起來,上前幾步扒住欄杆,從欄杆空隙伸出手去抓江宴:“宴兒,快救救我嗚嗚……”

江宴往後退了一步,打量著小小一隻卻滿身都是小鳥糞便的南嚕嚕,臉色複雜:“你這蠢鬼,把身上的衣服脫了。”

南嚕嚕愣住,伸出去的手慢慢收回來,泫然欲泣道:“宴兒,你嫌棄我了嗎,你昨天還說喜歡我……”

江宴抿著唇:“我……”

“以後我的身子都不給你碰了。”南嚕嚕鼓著腮幫子放出狠話。

江宴無奈,隻好上前打開鳥籠:“行行行,我給你脫。”

說著,江宴伸出手指撚著南嚕嚕的小領子把人提了出來,然後開始脫南嚕嚕的小衣服小褲子。

可是這時南嚕嚕卻抓住了自己褲頭,扭著身子撇著嘴:“宴兒你還不耐煩了,你就是嫌棄我。”

“不嫌棄。”

江宴這個時候自然不能承認自己嫌棄南嚕嚕這一身糞便,即使這乾涸的糞便冇什麽味道。

南嚕嚕想了想,任由江宴脫了自己的小褲子和小衣服,還有踩了屎的小鞋子,隻留下一條海綿寶寶小內褲。

江宴把臟了的衣物都扔了,才感覺能夠呼吸過來,他想把南嚕嚕放回口袋時,光溜溜的南嚕嚕卻在江宴的手掌心微微踮起了腳丫子,並努力仰起圓溜溜的腦袋,使勁兒撅起紅潤潤的小嘴,嘟囔著:“宴兒,你親親我,就是不嫌棄我。”

江宴垂眸,瞧著憨態可掬的小鬼閉起眼睛向自己索吻,心中一動,接著他緩緩低下頭,在小鬼的唇上輕啄一口,隨後直起身勾唇笑道:“這下你信了吧?”

南嚕嚕羞澀的捂住紅通通的小臉,在江宴掌心縮成一團,悶悶點頭嗯了一聲。

江宴失笑,把人收進了口袋,又轉頭看向還在不斷砰砰砰撞擊鐵門的老殭屍。

老殭屍齜牙咧嘴的,看起來對江宴和南嚕嚕極其的憎恨,或許是因為他們和老殭屍交手過不少次。

江宴忽然心生一計,他想知道方纔那個女人的身份,並且藉此徹底解了老殭屍喉頭堵著的那口怨氣,算起來,天道給他的任務,似乎也快完成了,再處理了這個老殭屍,江宴就將想起八百年前發生過的一切。

江宴已經迫不及待的想知道自己和南嚕嚕還有著怎樣的前塵往事。

這樣想著,江宴便將口袋裏的南嚕嚕重新拿出來,低聲道:“小鬼,你願不願意配合我,搞清楚那個女人的身份?”

南嚕嚕眨了眨眼睛,忽然說:“宴兒,我知道她是誰。”

江宴微微詫異:“誰?”

“他就是老村的那個女祭司啊,我們見過她的,雖然她蒙著臉,但是我看到過她帶著雞鴨去喂魁……”南嚕嚕說。

江宴摸了摸下頜,眸子微微眯起,思忖片刻點了點頭,又再次看向南嚕嚕:“我想知道的是她更具體的身份。”

南嚕嚕聞言,便在江宴的手掌心坐下來,手臂一抱,老神在在的揚了揚下巴:“那宴兒打算怎麽報答我?”

“你想要什麽?”

江宴挑了挑眉,狀似好奇,實則眸中是一片瞭然。

這小鬼,除了吃的喝的還能有什麽。

但是南嚕嚕這次的回答卻出乎意料。南嚕嚕說:“宴兒,我想要我的小棺材,我以後還是想睡我的小棺材。”

說到小棺材,南嚕嚕就傷心,小棺材是南嚕嚕一直以來的心結,因為他的小棺材一直都是碎的,拚了好幾次,卻次次都出意外。

江宴眉頭微蹙,有些不樂意:“你睡你的小棺材,那我睡哪兒?”

江宴自然是知道南嚕嚕那心愛的小棺材有多小的,根本不能睡下兩個人,這也是江宴一直冇有幫南嚕嚕修複小棺材的原因,因為他知道南嚕嚕要是有了小棺材,就不要他了。

南嚕嚕卻眨了眨眼睛不解:“宴兒,你有那麽大一座冥王殿,為什麽要搶我的小棺材睡?”

江宴噎住,沉默兩秒咬了咬牙:“我就要黏著你,因為喜歡你,這個理由夠了?”

南嚕嚕一聽,小臉紅了,他揪著手指垂下了小腦袋,不好意思道:“你要是願意,可以睡我的棺材闆闆上麵……”

江宴:“……”

江宴有些想象不出來,他堂堂一個冥王睡在破破爛爛的棺材板上風吹雨打的模樣。

“宴兒,你答不答應我,你不答應我,我就不幫你乾活了。”

南嚕嚕叉腰,氣鼓鼓的威脅起來。

江宴猶豫半晌,一咬牙,點了頭:“好,我答應你。”

大不了到時候他就硬擠進去,說什麽也要和南嚕嚕睡在一起,如果到時候那小破棺材能擠爛了最好,這樣小鬼就又能和他一起回冥王殿睡了。

此時的南嚕嚕還不知道江宴在打什麽算盤,他喜滋滋的,滿腦子都是自己可以重新擁有小棺材。

江宴給南嚕嚕換了一身新衣服,又細心的把鳥籠給清洗了一遍,然後才把南嚕嚕重新放進去。

那邊不斷撞擊鐵門的老殭屍,被江宴按回了牆邊,施了一道符咒,讓他不能靠近南嚕嚕。

南嚕嚕看著江宴把鳥籠子的小門重新關上,癟著小嘴十分不開心,因為這讓他有一種失去離開自由的感覺,難受的很。

江宴從欄杆縫隙處伸進去一根修長的手指,揉了揉南嚕嚕的小腦袋,溫聲安慰道:“別怕,我一直在旁邊。”

南嚕嚕伸手抱住江宴的手指,蹭了蹭,像一隻可憐巴巴的小奶狗,哼唧一聲。

江宴心裏軟成一灘泥,但是屋外傳來了女人的腳步聲,他狠心把手指從南嚕嚕手裏抽出來,最後囑咐了一句:“記住,我在旁邊。”

南嚕嚕點點頭,下一秒,江宴就隱了身,消失不見了。

與此同時,女人推門而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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