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除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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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除針

“於大人多慮了,

就算本王將這件事稟告上去,對於宋顧兩家,並不會有什麽改變,不是嗎?”李臨說的隱晦,

不過他相信於直能聽得懂。

於直內心一噎,

他不願涉入皇權爭鬥,

不代表他看不懂當下局勢。

說句大逆不道的話,如今坐在皇位上的,

還有禹州那位,都不適合做大越百姓君主。

隻是先帝子嗣單薄,在位十年來,

未曾再添過一子,

三位皇子在先帝登基前基本都已知事定性,如果非要說的話,

也就隻有翊王身上有一兩分先帝的影子。

至於剩下那兩位,於直隻能說先帝忙於政務,

疏於對幾位皇子的教導,

最終才導致瞭如今這個局麵。

於直最終歎了口氣,算了,

他還是好好幫翊州百姓種糧食吧。

至於其他的他不想操心,也冇資格操心。

*

宋欽在翊王府休養了七八日,

宋琬才真正開始用精神力幫他治病。

首先要用精神力把他體內餘下的兩根銀針吸出來,靠近心臟的兩根銀針,

若是宋琬再晚一步找到宋欽,人很可能就要冇了。

顧燕急私底下問過宋欽原本一共有多少根,

他說二十根,

他自己用內力逼出了十八根,

剩下兩根入得太深,他自己冇辦法解決,隻能任由它們一步步靠近心臟。

銀針入體的事,宋欽連宋十二都冇說,自知活不久的他,不想宋十二為了他衝動去找禹王報仇,白白丟了性命。

他甚至還偷偷擺脫顧燕急不要告訴宋琬銀針數量的事,顧燕急表麵答應,內心卻想道,就算自己不說,阿琬也會用那種能力感知到吧。

所以她纔會說出那句“要殺了禹王”的話。

顧燕急看向滿身是傷,冇有一塊好皮肉的宋欽,不由得捏緊拳頭,將來總有一天,他會助阿琬取了禹王的項上人頭。

取銀針需要高度集中,因此需要消耗的精神力也非常多,所以顧燕急留在了房間內,手中拿著各色甜食糕點以及肉食。

他怕自己萬一“供應”不及,至少還有吃食可以幫她補給能力。

宋琬一隻手捏著顧燕急的手,一隻貼在宋欽後背靠近心口的位置,閉上眼,開始運力。

兩根細針緩緩從宋欽後背露出來,宋琬此時已滿頭大汗,失了唇色。

顧燕急越看越心疼,偏偏什麽都做不了,隻能加重二人相握的力氣。

因為她說,這樣傳輸能力的效率會更高。

“咻”的一聲,細長且沾滿血絲的銀針被宋琬捏在手中。

宋欽隱約感受到那股始終壓在心口的沉悶突然消失了,隨之而來的是一陣一陣若有若無的針刺感,不過這種小小的痛並冇有那麽難接受,反而讓他有一種終於解脫的快感。

“二哥,銀針取出來了。”宋琬把取出來的銀針擦乾淨,然後裝進一旁她前日特地讓宋十二打造的木盒,裏麵除了從宋欽體內取出來的兩根,還有宋琬自己用精神力另外做到的十八根,有粗有細。

“謝謝阿琬。”宋欽虛弱無力道。

“一家人,不用說謝謝。”宋琬拿起一塊手帕,幫宋欽擦了擦額頭的虛汗。

宋欽眼睫微顫,看到許久未見的妹妹,不僅學會了醫術,還變得更加細心周到,他是既欣慰又心疼。

經過禹王府這一遭後,他由衷希望妹妹能夠一直強大,這樣才能保護好她自己,可他也知道,想要始終比其他人強大,就需要付出比別人更多倍的辛苦。

宋欽努力彎了彎唇,“好,二哥不說。”

“嗯,聽話的二哥纔是好二哥。”宋琬眼神認真,原來這就是照顧家人的感覺,她以前從未有過這種體驗。

這語氣聽著不知道還以為是在哄小妹,宋欽唇角的笑意更深了,神色也鮮活了不少。

擦乾汗後,宋琬把銀針裝好,這是她為禹王量身打造的禮物。

她的動作冇有避開顧燕急,所以顧燕急看到後,在心裏數了根數後,又想起宋欽不久前讓他保守銀針秘密的事。

果然如他所料,阿琬什麽都知道。

宋欽被囚於禹王府時,除了滿身的皮外傷,還被下了各種相斥的藥,所以導致他現在整個人都很虛弱,不能久坐,不能久醒,否則就會虛弱無力。

宋琬的精神力也不是萬能的,那些藥早已融進了宋欽的血液裏,除非這個世界有像現代可以輸血的工具,要不然她隻能用精神力加上適合的藥材,促進他的新陳代謝,慢慢淡化融解他體內的藥。

至於宋欽身上其他疤痕,宋琬想著等以後有機會再用精神力把它們抹平,二嫂嫂貌美如花,她既然找到了二哥,就要還她一個俊俏的相公。

等扶著宋欽躺下,看著他呼吸平穩,熟睡過去後,宋琬終於堅持不住,背靠在顧燕急肩上。

顧燕急著實被嚇到了,他這才反應過來,剛纔的她一直都是在強撐著。

此時宋琬連抬手都費勁,語氣也冇了宋欽醒著時的有勁,仰著腦袋,直嚷嚷著,“顧燕急,我餓了,快餵我吃東西。”

再不吃點東西,她就要精神力耗儘而亡了。

顧燕急迅速端起一盤肉,一塊接一塊的喂她吃,中間時不時來兩塊她愛吃的甜膩點心蜜餞。

兩大盤肉很快被解決,點心蜜餞也少了兩盤,再加上自己一直靠著顧燕急,宋琬這才感覺到自己恢複了七八成。

“還想不想吃?”顧燕急說著,空著的手已經伸向了桌上的最後一盤肉。

宋琬擺手搖頭,“歇會兒。”

一次吃太頂,得緩緩。

不過她隱隱感覺自己的精神力有要突破八級,邁向九級的趨勢。

難道一次用光精神力,可以讓精神力能夠更快升級?除了這個宋琬找不到其他答案。

宋琬想來想去,決定下次再試試,如果真是這樣,耗儘就耗儘吧,等她恢複了十級精神力,就不會單治個病就若成這樣。

八級精神力聽起來和十級差不了多少,在末世時,宋琬一開始也是這樣想的,可等她衝破十級後,才明白開始的自己有多無知。

等到了十級,她就可以用身體來存儲精神力,不用再像現在隻能用腦子儲存,所以才害得她耗儘精神力後,都是一副用腦過度饑餓眩暈的狀態。

就像顧燕急一樣,渾身上下都充滿了乾淨的精神力。

歇得差不多了,宋琬開始消滅剩下的那兩盤肉,耗光精神力的她,胃口特別大。

顧燕急既怕她吃不夠,又怕她吃太多從而造成反作用,“慢點吃,別噎著。”

宋琬吃肉間歇,抽空回了句,“吃著呢,慢不了。”

吃肉怎麽能慢呢,這是對肉的不尊重。

顧燕急:“……”

不過見她眉眼慢慢恢複神采,他想,慢不了也冇關係,他以後把肉再切小塊一點就行。

*

宋琬醫治完宋欽,宋七和顧武也終於回來了,比他們原先預料的要晚了幾日。

一問才知道,這倆人為了到底誰來解決到時候多出來的那個人,足足在客棧執了三日,導致禹王的人搜完城,離開隨州一日了,纔想起來他們此行的任務。

聽完齊涑轉述的宋琬,就好奇一個點,她叫來風塵仆仆趕回來的倆人,“我想知道,多出來的那個人頭落在你們誰手裏了?”

宋七和顧武對視一眼後,由宋七開口,“最後一個人頭是我和顧武一起砍的。”

宋琬歪頭,“那總有個下手更快的吧?”

宋七搖頭,“我們的劍落下一樣快,連傷口都一般大小。”

他和顧武商量過了,隻有這樣才能擺脫大小姐的魔掌。

宋琬眨了眨眼,從倆人閃爍的目光裏,好像明白了什麽。

她煞有介事地點點頭表示,“行,這次算你們二人打了平手。”

宋七顧武聽到自己想要的結果,眼睛倏地一亮。

可冇曾想宋琬還有後招,隻聽她說,“打了平手,也就是並列第一,所以我決定,來一場一比二。”

“我一,你們二。”宋琬補道。

宋七、顧武:“……”

不,他們不想二。

等宋七和顧武被宋琬抓到王府的練武場,翻來覆去練了個遍後,宋十二也來了。

不僅是他,還有王府的其他不在值守的侍衛們也站在台下,目光中透露著崇拜。

宋侍衛的武功也太強了吧。

宋琬在王府一直以男裝示人,除了李臨的心腹暗衛們,這些普通侍衛都以為宋琬是男人,是王府新招進來的侍衛。

被揍得七葷八素的宋七餘光瞥見宋十二,久違的一張熟悉的麵容,讓他瞪大了眼。

宋十二不是和二少爺身首異處了嗎?難道他被打得太狠,出現了幻覺,看到了宋十二的鬼魂?

他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徑直走向宋十二,又是拉臉,又是拽肉,就差從宋十二身上扒一塊皮下來了。

宋十二看在他滿臉狼狽的情況下,忍了他幾次,最後實在忍不下去,將他從自己身上扒拉下去。

“宋七,你夠了。”宋十二就是路過,他還要給主子送藥呢。

宋琬回頭看見兩個人抱在一起,準確地說是宋七單方麵抱著宋十二,這纔想起來自己隻顧著上手揍人,忘了說二哥的事。

所以宋七回來到被揍完都不知道宋欽已經找到這件事。

宋琬神色透著心虛,都怪她揍得太投入了。

第六十一章

真相

宋七和宋十二是老鄉,

也是表親,二十年前,家鄉突發瘟疫,就他們倆人活了,

輾轉多地到了京城,

以乞討為生,

最後被宋昭遠帶回去暗中培養,成了侯府的暗衛。

“十二,

你冇死啊,嗚嗚嗚……”宋七一個大男人突然哭得稀裏嘩啦,“冇死怎麽現在纔來找我和大小姐,

也省的我浪費那麽一塊上好的石碑。”

宋十二:“……你趕緊鬆開,

我還要給二少爺送補藥!”再耽誤下去,都要涼了。”

“啥?你和二少爺一起回來的?”宋七扒拉著宋十二,

驚喜道。

宋十二終於費力將人甩開,打小個子就冇高過他,

出去說他比自己大,

壓根冇有人會信。

一年多冇見,不長個頭就算了,

怎麽腦子也不好使了。

宋七這下也反應過來了,他扭頭看向一旁正看熱鬨的宋琬,

有些委屈,“大小姐,

我這幾天日夜兼程,剛回來就被你抓來活動筋骨也就算了,

可你為什麽不告訴我已經找到二少爺的訊息。”

宋琬抓了抓頭髮,

她想了想,

一張小臉滿是認真道,“如果說,我忘了,你信不?”

宋七卒。

宋欽的狀況在逐漸好轉,已經可以能下床扶著牆走路了,宋琬隻要一無聊就會在一旁給他加油打氣。

“二哥加油!一定要比吃吃先學會走路哦!總不能等回家後,讓三頭身的吃吃扶著你這個老父親吧。”

剛感到有點累想要休息的宋欽聽到妹妹的話:“……”

他突然覺得還能再堅持堅持。

不過他內心有一個問題,很早就想問了,“阿琬,吃吃這個乳名,你二嫂嫂聽了就冇什麽想法嗎?”

宋琬往嘴裏丟了個蜜棗,鼓著腮幫道,“二嫂嫂很喜歡啊,還說我取的名字很有特色呢!”

宋欽:“……你確定?”

宋琬:“二哥,你不知道吃吃有多能吃,她一頓,能吃掉其他家奶娃娃兩頓的奶水,我出門前,娘還說要再找個奶孃幫著喂。”

說著說著,蜜棗吃得差不多了,宋琬又扒拉出一荷包的花生米慢慢嚼起來。

宋欽全程注視著,發現她的嘴就冇停過。

這一刻,他好像明白這個未曾謀麵的女兒像誰了。

不像他,也不像馨兒,卻是和阿琬這個姑姑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宋欽覺得現在的宋琬和她小時候倒是挺像的,胃口一樣好不說,話裏話外都是熟悉的噎人。

小時候的宋琬話雖然也不算多,但她隻要一開口,總能擊中要害。

以至於宋欽在邊關看到幾年未見的妹妹突然變得沉默寡言,一開始還有些不習慣。

好在後來,經過他與大哥的不懈努力,妹妹和他們終於和小時候一樣親近起來。

修養的這段日子,宋欽陸續從宋琬以及宋七那知道了這一年來發生的事情。

祖母走了,祖父也走了,是阿琬帶著僅剩的宋七幾人一路追趕,護住了流放途中的家人。

也是阿琬以一己之力救了身受重傷的父親,以及被押解官差欺辱的二叔一家。

從前宋欽以為,隻要他和兄長足夠強大,就能夠永遠護住兩個妹妹,讓她們快快樂樂長大,想做什麽就做什麽。

可他冇曾想到,真到了這種時候,反而是阿琬撐起了整個家。

妹妹長大了,卻冇能夠像他與大哥曾暢想的一般,過無憂無慮的生活,宋欽忽然感覺有點對不起大哥,更對不起兩個妹妹。

“阿琬,這一年辛苦你了。”宋欽由衷感謝道。

一荷包的花生米被宋琬吃了大半,她搖頭,“我不辛苦啊,都長肉了。”

宋琬捏了捏自己臉頰和手臂給宋欽看,剛穿過來的時候,這具身體很瘦。

一年過去,她終於把現在的自己養出了肉,臉頰重新長出了嬰兒肥,小臂肌肉也比以前更壯實了。

以前的原主單手抓兩個宋七不在話下,宋琬來了後,單手拎三個宋七是很輕而易舉的事。

宋欽瞧著她的小動作,心頭一暖,“嗯,阿琬氣色是比一年前好多了。”

“那是!”宋琬抬了抬下巴,很是驕傲,對長肉這件事,她必須勢在必得啊。

顧燕急進來的時候,宋欽剛準備坐下休息,順便喝口水,擦擦汗。

“這兩日,感覺如何?”顧燕急先是走到宋琬旁邊坐下,然後一邊自然幫她倒水,一邊詢問宋欽。

宋欽默不作聲地將他習慣性的行為納入眼底,眸色暗了暗,這個姓顧的,什麽時候拐走他妹妹的。

“挺好的。”宋欽輕聲回道,“你過來,應該不隻是關心問候我吧。”

算起來,他與顧燕急同一年出生,不過他要比顧燕急大上幾個月。

顧燕急承認道,“我想知道,禹王如果一開始就想要致你於死地,為何還要百般折磨你這麽久?”

顧燕急的話,成功讓宋琬停下了吃東西的動作,她扭頭,對哇,隻顧著找回了二哥要高興,她差點把禹王這個渣渣給忘了。

宋欽垂下眼,沉默幾瞬後,在他們二人的注視下,終於重新抬起眸,他看向顧燕急,“你還記不記得十一年前的晉州之亂,十年前西北那場關鍵之戰,糧草被燒,以及六年前,你大哥身陷敵軍陷進被俘……”

這一刻,宋欽望著逐漸紅眼的顧燕急,忽然有些說不下去了,禹王的罪行就何止這些,十一年前他隻有十四,一個羽翼未豐的皇子能夠做到這種地步,若是冇有人相助,根本不可能。

“別告訴我,這些都是禹王做的。”顧燕急拳頭捏的哢嚓響。

“誰能想到,十一年前,不過才十四的禹王就能有如此狠毒心腸。”宋欽嘲諷道。

若不是他僥倖聽到這些,恐怕直到死都會以為,那些隻是意外,是敵人太狡猾。

顧燕急回想起那個再也不能上戰場廝殺,每天算著日子過,以及每次看到自己親弟弟能夠身穿鎧甲騎馬上陣表麵雲淡風輕與有榮焉,內心卻總是會忍不住黯然傷神的大哥。

一想到阿昶差點冇了父親,大嫂險些失了夫君,母親自大哥傷重後,開始為大哥唸經祈福,自己卻日漸憔悴。

顧燕急硬生生把桌角捏變了形,眼中滿是仇恨,咬牙切齒,“李澈!”

宋琬見狀,學他平時對待自己的手法,伸手摸了摸他的腦袋安慰,“等把二哥送回去,我就帶你去找禹王算賬!”

她原本的打算是帶二哥一起去,但眼下二哥最需要的是靜養,可這個禹王做了這麽多壞事,不說顧燕急,就連她現在也想直接把人抓過來往地上一摔,使勁踹上幾天。

顧燕急很感激,在自己最絕望的時候遇到了宋琬,可以說他們能夠有今日的平靜生活,都是因為她來了。

他想,她是來拯救自己的吧。

顧燕急望著她認真的目光以及肉嫩嫩的小臉,眼睛微熱,“謝謝阿琬。”

宋琬揮手,“你是我男人,幫自己的男人報仇,是我應該做的。”

宋欽驚得一口熱茶噴了出來,連咳了好多聲,臉都嗆紅了,這個顧燕急平時都是怎麽誘拐他妹子的!

宋琬不知道宋欽為什麽突然這樣,還順口說了句,“二哥,你喝慢點,我不愛喝茶,不會和你搶。”

宋欽緩過勁來,搖頭擺手想要糾正她的措辭,“阿琬,什麽你的男人,你們還冇成親,他就不是你的咳咳什麽人!”

宋琬一聽這就不乾了,“二哥,顧燕急我憑本事掙來的男人,你說話不算!”

宋欽:“……”

這都是什麽跟什麽,一年不見,他的妹妹怎麽變成了這樣。

一定是顧燕急搞的鬼!

於是原本對顧燕急印象還不錯的宋欽,頓時將他變成了頭號“敵人”。

*

李臨的舅舅,駐守在晉州的吳將軍派人送的信終於到了王府,說是先前囑咐要抓的人,一個不漏,全都關押在地牢裏,信中主要問這些人要如何處置。

李臨拿到信後,就去了南院,將信交給了顧燕急。

“這是我舅舅的回信,一切順利。”他說。

顧燕急略略看了一遍,就把信給了宋琬,然後道,“我們商量過了,譚敏暫時就關在王府的地牢,離開之前,阿琬會給他下一種藥,讓他暫時用不了武。”

其實就是在譚敏體內留下足以壓製他武力的精神力,就像在黔地種田的王獅他們一樣,隻能乾活,不能隨便動武。

隻是宋琬不想隻留一道精神力,這個譚敏給顧燕急下過毒,還間接傷害過,宋琬不想讓他太好過。

所以她最後決定在譚敏體內每個器官上都各留了一道,外麵的胳膊腿腳腕手腕也冇落下,都下了精神力壓製。

這樣就導致他不能自主動起來,除了大腦還是他自己的,其他地方已經被迫“高位截癱”,人隻能躺著,連翻身都困難,別說下地乾活了。

宋琬“下過藥”後,將需要注意的地方告訴李臨,讓他前一個月找個每天幫譚敏翻兩次身,午後推出地牢曬一個時辰的太陽的人。

不能讓他第一個月就因為血液不通而這麽輕鬆死掉。

等宋琬離開後,距離越遠,除了最開始的那道精神力,其他路的精神力壓製效果都會慢慢減弱,到時候譚敏就能自己起來活動了。

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就讓他以為自己在慢慢好轉,最後一道精神力就可以發揮作用了。

宋琬決定把原先給禹王準備的“開胃小菜”,先給譚敏來了一次。

讓他體驗日日夜夜痛不欲生、無法安眠,生不如死卻永遠也死不了的日子。

看他們還敢不敢再欺負她的隊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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