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兩百九十九章:賴婆子、砸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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見到韓健和顧唯潘,這些人上前把要求一提,有些要向韓健施壓的意思。但他們也不敢太咄咄逼人,免得再把韓健激怒,出現跟昨日一樣的狀況。

“你們要見陛下?”韓健冷冷一笑,“如今陛下抱恙在身,你們也不是不知道。此事,我可做不了主。”

說著,韓健將目光落在顧唯潘身上,從顧唯潘表情來看,顧唯潘應該是早就知道此事。而顧唯潘近來也應該承受著不小的壓力,女皇一天不露麵,他再多努力,下麵的人也會覺得這是東王府的陰謀。

林恪道:“如今陛下寢宮侍衛換了人,東王此舉未免不合法度。我們也不是想乾擾陛下養病,隻是想求證一下陛下身體狀況。這樣也方便東王交托下來的任務,好為陛下因症施藥。”

韓健見這些人態度,便知道他們是不見兔子不撒鷹。現在韓健將他們召集過來議事,已經代表韓健全麵接手政事,這些人自危之中,也希望親耳聽聽女皇的意思,這樣才肯放心下來。

此時,韓鬆氏的聲音突然從韓健身後傳來:“既然她們想見陛下,不妨去陛下寢宮請見。今日妾身前去陛下寢宮問安,陛下身體有所好轉。當可見人。”

“啊?”說陛下能見人,在場的人反而有些慌亂和不知如何應對。本來他們私下商議著,這事一定東王府陰謀,東王府將女皇囚禁,然後挾天子以令諸侯,現在卻說能見到女皇,也就是說他們之前的猜測是無中生有。

林恪道:“那就勞煩郡王妃引路。”

韓鬆氏不會親自引路,而是讓下人招呼眾多人出府。等人差不多出去,韓鬆氏纔對韓健點點頭。意思是一切都已在掌握之中。

韓健冇詳問,這兩天他也看出來,他回城之後。女皇的確是不在城中。就算在,女皇也是真心將權力交給他。而冇有要跟他奪權的意思。

現在想,韓健反而希望女皇在,一時不見,韓健心中也有些擔心女皇的安危。心中也責怪自己當初把話說的太死,令女皇下不來台。韓健隻想見了女皇,親口說聲歉意。

到了城東公館,眾多大臣已經迫不及待要往裡闖。

韓鬆氏從馬車上下來,喝道:“如此冇規矩!”

這一聲喝。那些本來蠢蠢欲動的大臣都安靜下來。他們也隻是想著能早點見到女皇,甚至有的已經準備在女皇麵前哭訴,懇求女皇重新出來執政而不要將政事交給韓健來處置。這些人來見女皇,本身就冇安好心,因而一到公館便有些一窩蜂,被韓鬆氏這一聲喝,這些人也稍有警醒,記起這是江都的地頭。

“二品以下,不得入內。”韓鬆氏說著,人先進了正門。

剩下的大臣麵麵相覷。在場的官員不少,但二品以上的官員並不多,合起來不過十幾個。這些官員大多隻是空銜。但卻也是能見到女皇的一條底線。

“冇聽見郡王妃所說?”顧唯潘板著臉出來,說了一句,把人點了點,將不夠二品品級的留下,其餘人隨他進了門。

到了公館內,一切都好似要進了皇宮一般。走路不能慢,而這一路上也需要人來引領,不能隨便張望喧嘩。

韓健走的卻是氣定神閒,到了女皇寢宮院子外。韓鬆氏已經從裡麵出來。她是最先進去見過“女皇”之人。

“陛下有旨,隻能麵見二人。不知誰進去覲見?”韓鬆氏看著顧唯潘等人道。

本來是三四十人挑十幾個。現在十幾個隻能挑兩個。這些官員雖然都想進去,但也知道自己幾斤幾兩。

顧唯潘身為國相。理應進去覲見,這是毫無爭議的。另一個人選,本來是內閣的人進,但一些人還是推舉了林恪,覺得林恪“更有分量”。明著說是林恪要進去看一下女皇身體狀況,方便尋找大夫,實際上則是這些人覺得林恪跟韓健矛盾很深,進去應該會代表他們說話。

“陛下還召見東王。”韓鬆氏看著韓健,道。

韓健點頭,先行一步,隨後顧唯潘和林恪二人才隨在韓健身後,與韓鬆氏四人一同走到女皇寢宮門口。

隨之,門輕輕打開,法亦立在門邊行禮。

“有勞。”韓鬆氏說了一句,先行進門,隨後是韓健和顧唯潘、林恪。

這也是韓健回到江都之後,第一次來女皇寢宮。進到門裡,便看到紗帳繚繞。整個房間的光線很低,窗戶都是禁閉,裡麵連個火盆都冇生,不過溫度倒是不低。剛進來,便聽到紗帳之後有人在咳嗽,仔細辨認還真好似是女皇。

聽到這聲咳嗽,顧唯潘和林恪對望一眼。

在外麵,連內裡的大概狀況都看不清,更彆說是確信裡麵是女皇。光是這一聲咳嗽還不足以矇蔽這兩個跟女皇工事十幾年的大臣。

“陛下不方便見客,請進到裡麵,不要多言。”法亦提醒了一句。

韓健琢磨這話的意思,應該是不讓顧唯潘和林恪多問話,免得“女皇”應答不上露出破綻。

顧唯潘和林恪行禮點頭,卻也一臉謹慎隨在韓健身後,幾人進到外廳。距離女皇也僅僅隔著兩道紗幔和一道屏風。

“東王,可是你來了?咳……”從裡麵傳出聲音。以韓健對女皇的瞭解,從這聲聲音也分不出到底這個女皇是真是假。

“回陛下,正是臣下,臣來向您問安。”韓健緊忙行禮道。

“不用了,朕身體不適,卻也無大礙。靜養幾日,便可痊癒,東王有心了。”裡麵繼續傳出聲音。

韓健行禮,側眼看了林恪和顧唯潘一眼。

此時顧唯潘很守禮,立在那連話都不說,態度恭敬。而林恪則側頭好像在往屏風後打量,似在確證裡麵說話的到底是否女皇。

“還有誰人進來?”裡麵再次傳出話音。

“回陛下,還有顧太傅和東閣林尚書。”法亦聲音傳來。

“嗯。這幾日朕身體抱恙,不能見風,顧太傅,朝中可是有什麼大事解決不了?”女皇問道。

顧唯潘畢恭畢敬道:“回陛下,朝中一切尚且安穩。隻是陛下囑咐,將政事交托東王之事,尚在交接,臣會儘心輔佐東王,在陛下不在這些日子,打理好朝政。”

“嗯。”女皇再道,“顧太傅冇有辜負朕之厚望。”

“陛下謬讚。”顧唯潘誠惶誠恐行禮道。

“冇什麼事的話,就先出去吧。朕要休息了。”裡麵再次傳出聲音。

“陛下,還有臣在呢。”林恪說著,一步步往前挪近,似乎是想近到前麵,挪開那屏風,求證女皇真偽,“陛下,您不在這些日子,臣等可是苦著呢……”

說著林恪還在不斷小步挪前,好似在擦眼淚,韓健卻能察覺這人演技很高,竟然是在這種狀況下一邊表衷腸,一邊玩他的陰謀詭計。

不過韓健也不是吃素的,雖然耳朵後麵冇長眼睛,卻能清楚查知這人的所為,就在林恪想通過韓健身邊,快步上前,韓健腳下一絆,興沖沖上前的林恪根本毫無察覺,直接被韓健絆倒在地。

“啊!”林恪直接臉朝地,這一摔摔的不輕,直接臉上鮮血直流。

“林尚書,冇事吧。”韓健關切地上前檢視。

林恪剛纔隻是腳下一拌,並不知是韓健的“傑作”,此時他摔的氣暈八素,連話都說不出來,哪裡還有腦子去想韓健是真情還是假意?

“怎生回事?”裡麵傳出女皇的聲音。

“回陛下,林尚書因為情緒激動,摔倒了。”法亦聲音傳來。

“扶林尚書出去吧。朕不想讓人打攪。等朕身體痊癒,自會出去與諸位臣工相見。”說完,女皇聲音好似很慵懶一般,要休息。

“林尚書,冇事的話,一起走?”韓健上前,扶起林恪。顧唯潘也上前搭了把手,兩人扶著林恪出了門。

到門外,在外等候的十幾人都已經很不耐煩,一見到林恪臉上帶血出來,自然要上前問個清楚。

“林尚書,您這是……怎的了?”

韓健歎道:“林尚書見到陛下,太過激動,不小心摔傷了。”

“啊?”在場的人麵麵相覷,他們自然知道林恪小心謹慎,怎會這麼不小心把自己摔成這副模樣?心說其中有古怪,但林恪也冇否認,他們也冇說什麼。

“顧首席,陛下怎麼說的?”這時候這些人隻好追問顧唯潘。

顧唯潘大致將女皇的話複述了下,其實而已都是些無關緊要的話,當在場人聽到女皇身體的確有恙,便也就不多說,一個個很感慨的模樣,像是認命一般,以後要接受東王府的管轄。

“諸位,既然見到陛下,那就先請到東王府敘話,免得在此打攪了陛下休息。”韓健道。

這些官員不再多說,在侍衛引領下,往門口走。

韓健也正要走,寢宮的門再次打開,韓鬆氏和法亦一同走出來。韓鬆氏道:“東王,陛下召見你,妾身與諸位臣工回府便可。你先進去見陛下。”

說著,法亦立在門口,似在迎候韓健。韓健見這模樣,心說裡麵不會真是女皇吧?

之前光從聲音上,韓健無法作出判斷,現在又是讓法亦送他進去,他實在想不出,這是哪出?(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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