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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不是水草吧？我趴在石頭上往下看。因為之前的地震，水多了很多奇怪的東西，什巨石啊、鍋碗瓢盆等器皿啊、棉被衣服啊、還有屍體。我皺眉看著下麵的淺灘，這塊巨石雖然臨近河邊，但距離下麵的河麵還有一段距離，巨石下麵就是一小片碎石斜坡，淺淺的河水盪漾在這。這條河的河水以前怎樣我不清楚，但從我見到這條河到現在，已經經曆兩次地震，河水的顏色被大地撼動得渾濁。再加上滑落的泥沙堆積，讓河麵上出現很多暗湧，整條大江看起來變得凶險無比。一層層盪漾上來的水波下麵，好像有黑色的水草在蔓延湧動，我仔細觀察了一會兒，發現那些黑色的東西，會動。這話說的有些不準確，在水肯定是在漂動的，可是那些黑色似乎自己在遊動，有種快要躍然而出的趨勢。我警惕起來，伸手摸了摸白霓的頭。它頭上那塊鱗甲還禿著，不知多少年才能長出來，它明白我的意思，優雅的一伸脖子，從巨石上探下頭去。優雅……我居然會用這個詞來形容一條大蛇，真是三觀都改變了。白霓的頭映照在水麵上，那團黑色的東西似乎感受到什，受驚一般立刻散開，往深處遊去。這果然是活物啊！還知道躲的。我將食盒的飯倒在蓋子上，捏著食盒從巨石上繞下來，小心翼翼的走到江邊。我扶著白霓的頭，伸手在碎石的間隙中勺了一瓢水。食盒，居然有黑色淡淡的霧氣，我看不見有什生物，似乎就是霧氣在遊動。“……小珞兒，你在乾什？”沐挽辰出現在巨石上，那是他剛纔離開的地方，他就走開了一下，發現我居然跑到了江邊，有些不高興的瞪著我。“挽辰，你看這個……”我忙把食盒遞過去。他從巨石上跳下來，捏著我的手腕將我扯過去，我怕手的水打滑，忙兩隻手護著。“護著這東西乾什？你應該護著肚子纔對吧？”沐挽辰蹙眉看著我，語氣嚴厲。“……嗯？你這是凶我啊？”我有點兒意外。除了一開始互相不知情的時候，他對我凶巴巴以外，平時跟我說話那聲音都明顯溫柔好幾個調。難得突然這嚴厲的對我說話，我還有點而小激動。他微微一愣，撇開目光，搖頭道：“不是凶你……我怕你滑倒。”“怕什，我又不是小師孃不會水，我會遊泳的啊，而且，白霓還在呢。”我心暗暗偷笑。沐挽辰會露出這樣的神情，真是太有趣了。平時八風不動的樣子，看起來又高冷又凶，而且，還沉默又悶。他似乎知道我蠢蠢欲動的想“挑事”，裝模作樣的又瞪了我一眼，低頭看著食盒的水，皺眉問道：“你撈什東西，飯也不吃。”“這個，你看，誒——”我指了指食盒，麵一盒清水，什也冇有。靠，我眼花了不成？！不可能，剛纔白霓也看見了，它低頭來水麵上檢視，那些黑色的東西就飄走了。見鬼了！怎就不見了。“剛纔我明明看見了有一團黑色的東西飄在水，隨著水波飄蕩，好像還是活物，我讓白霓檢視，白霓的頭剛探下來，那些黑色的東西就飄散了，我用食盒勺到一些，想留著給你看，怎現在不見了……”我皺眉道。沐挽辰輕輕歎口氣，將食盒的水倒回江，還順手將食盒扔了。“……大概是河的小魚吧。”他說道。“不可能啊，小魚我會看不出來？那就是一團黑色的霧氣！冇看到魚尾。”“……小珞兒，之前這條大江淹死了不少人，有些小魚吃了死人的肉後，長得很快，這些東西我們要捕殺乾淨，不然會將河的魚蝦吃光的，也許你看到的就是這樣的魚群。”沐挽辰拉著我遠離江邊。噫，他這一說，我感覺這水好噁心，難怪最近他們都是取山泉水來燒煮。“可是魚的話，不會憑空消失，吧？”我不放心的繼續尋找水麵的蛛絲馬跡。沐挽辰有些無奈的說道：“現在水麵什情況都冇有，我也不好說是什東西，等我派人盯著吧……你快跟我回去。”他不由分說的把我從河岸邊抱過來。我趴在他的肩頭，看著那塊大岩石說道：“這風景還挺好，如果冇有地震的話……”“好什好，之前師父對煉屍人趕儘殺絕、斬魂斷魄，就是在這。”沐挽辰微微蹙眉。好像這場劫難的開始，就是從那場業火開始。“……挽辰，你不會怪帝君大人嗎？如果冇有他業火焚山，估計現在也不會這進退維穀。”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他淡淡的一笑：“怪？世間萬般種種皆有因果，今日種種，無非前塵一飲一啄……帝君大人也因此涉入此間之事，或許他隱隱有些預感，所以也在一定範圍內給予了幫助。”“不過……”他深深歎口氣，頓了頓，對我勾唇一笑道：“或許，天機真的不可泄露吧，不知道祖巫們，是怎與天地相抗衡、又能與天地共生的……”“祖巫？就是你們的靈山十巫嗎？”“嗯。”“好像在計都星君的言語中，靈山十巫是挺叛逆的人？”沐挽辰笑了笑：“或許吧，大荒之中，人如螻蟻草芥，抗衡著自然災害、又要與同類爭鬥生存空間，那時候的神巫們肩上的責任不一樣。”“那你的脾氣為什這溫和？”我摸了摸他的耳垂。“溫和？”沐挽辰蹙眉：“你是忘記疼的時候了吧？”呃，他這話應該是說雌蠱咬破肌膚入體的時候吧？怎聽起來讓人麵紅耳赤！“……你想什呢，耳朵都紅了？”他微微側頭，嘴唇貼著我的耳廓。那低沉醇厚的聲音聽得我頭皮發麻，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太酥了，我有點招架不住。“……想你呀，還能想什想得麵紅耳赤？”我裝作一副厚臉皮坦白的語氣。此時周圍冇有別人，沐挽辰停下腳步，一本正經的問道：“……想親熱？”我……！這讓我怎回答！他依然一本正經的看著我，表情紋絲不動，但是嘴角難掩的一絲笑意透露了他的腹黑——“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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