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別問,問就是家師所授【求追讀!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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崔興有些木訥的點了點頭,補充道。

“聽人說相國離開的時候,心情似乎很好。”

季秋搓了搓牙花子,感覺事情隱隱有些不對。

李善長前腳剛去完吳王府,後腳朱元璋就給他送人過來,兩者之間肯定有關。

冇準季秋在這種地的事,就是李善長告訴朱元璋的。

至於李善長意欲何為,在不知道他們兩個談話內容的情況下,季秋根本分析不出來。

季秋搖了搖頭,懶得再費腦筋。

他在這絞儘腦汁算怎麽個事?

找時間去劉伯溫那問問不就知道了?

雖說劉伯溫不可能給季秋出謀劃策一輩子,可季總旗不也冇到出師的時候嘛!

打定主意後,季秋便不再多想,而是轉頭對著崔興吩咐道。

“喊幾個手巧的過來,隨我去育種。”

片刻後,季秋支起一口大鍋,對著崔興等人吩咐道。

“先把水燒開。”

說著,季秋便哼哧哼哧的搬過一袋稻種,隨意放到鍋邊。

約莫半個時辰後,季秋將手伸到已經熄火的鍋中,試了試水溫。

嗯,懵逼不傷腦,溫度剛剛好。

“都看著啊,跟我一起學。”

對著崔興等人招呼一聲,季秋拿起袋子,將半袋子稻種直接倒入了鍋中!

看著這堪稱驚世駭俗的一幕,崔興等人眼珠子都直了!

“總旗,你這是乾什麽!”

有一個心疼莊稼的老漢,直接衝上前來,長籲短歎,連連跺腳!

“大人,您要催芽,用水浸泡的法子是對的。”

“可也不能用溫水啊?您要煮粥不成?”

“這在溫水中放上一會,稻種怕是都要被漚爛了!”

哪怕是崔興這種與季秋相熟之人,臉上的表情也滿是懷疑。

這時代的農民,催芽之時大都是將稻種直接投入水中,細心觀察,等到發芽後再播撒到田裏。

這種看起來就非常原始的法子,出芽率可想而知,能有十分之一,那都是灶王爺顯靈了。

像是《乃粒篇》中記錄的“稻草催芽法”,目前隻在極小範圍內流傳,尚冇有推廣開來。

而季秋要采用的法子,乃是係統隨《乃粒篇》贈送,更為先進的“溫水快速催芽法。”

這種方法不但相較於現在的催芽手段,耗時極短。

並且出芽率也是相當之高,是這個時代人們根本不敢想象的九成往上!

麵對質疑,季秋也懶得跟他們解釋,直接十分嚴肅的開口道。

“這是老師教我的法子!”

這一句話,勝過季鞦韆言萬語!

隻見崔興帶頭,眾人二話不說,齊刷刷的將視線從鍋中挪開,用“然後呢”的眼神死死盯著季秋,生怕錯過一個細節。

季秋:“......”

季秋算是徹底明白了,以後但凡再遇上這種事,通通往劉伯溫身上甩就對了。

甚至季秋以後乾出了什麽驚世駭俗,大大超出這個時代人們理解能力的事情來,也可以讓劉伯溫背這個鍋。

別問,問就是“家師所授”,你就說信不信吧?

有些唏噓的搖了搖頭,季秋開始將“溫水快速催芽法”的流程,傳授給在場眾人。

隻見季秋拿著秸稈,一臉神聖的在鍋中不停攪拌。

好吧,這場麵看起來確實像是在煮粥...

待到攪拌完畢,季秋直接扣上鍋蓋,用泥巴將鍋整個糊上,用於保溫。

三個時辰後,季秋將浸泡充分的稻種取出,均勻的鋪灑在室內以稻草做底的麻布上,再蓋上一層稻草。

隻需等上十個時辰,將發芽的稻種挑出,這便是“溫水快速催芽法”一套完整的流程。

接下來隻要將這個流程循環,每次將浸泡時間減少一半,露種時間延長半個時辰即可。

如此往複三次,便可達到七成以上的出芽率。

至於剩下提高出芽率的步驟,季秋冇打算現在拿出來,太過繁瑣,不利於推廣。

並且七成多的出芽率,已經夠用了。

“如何!”

催芽結束後,季秋指著絕大部分發芽的稻種,得意洋洋的對著崔興等人炫耀道。

看著眼前近乎於神跡的一幕,一向跟個木頭似的崔興,也是非常震驚的嚥了咽口水,讚歎道。

“軍師真是大才!”

季秋:“......”

這便是讓劉伯溫背鍋的副作用了。

季秋就算真乾出了成績,旁人誇讚的重點,也隻會是劉伯溫。

這便是有得必有失。

不過季秋根本不在乎這點虛名,也就無所謂了。

“對,有個事忘記和大家說了。”

季秋緩緩轉身,看向眾人。

雖說季秋是笑眯眯的,可眾人被他這麽看著,卻是感到一股冇來由的寒意。

“接下來就要開始插秧耕作了。”

“大家也都看到了,這套耕種之法,乃是家師不傳之秘,將來是要獻給我乾爹的。”

“所以為了避免有人提前將耕種之法,泄露出去。”

“接下來幾個月,諸位還請與我一起住在農田。”

“崔興!”

見季秋叫到自己,崔興猛地上前一步,大聲道。

“在!”

“找幾個人,給咱們田地周邊圍起來。”

“除我之外,任何人不得進出!不得靠近!”

“省得跑進來老鼠之類的東西,害了咱們的莊稼!”

“是!”

與此同時,李府內。

“恩相,大喜事啊!”

前不久才靠著賄賂,成功拜入李善長門下的胡惟庸腳步匆匆,徑直來到李善長麵前。

“是不是季秋那小子,把差事辦砸了?”

此時的李善長,臉上再無麵對朱元璋時的阿諛奉承,有的儘是從容不迫的相國威嚴。

“恩相當真是神機妙算!”

拍了個很是淺顯的馬屁,胡惟庸這才詳細說道。

“按照您的吩咐,近日我令督造皇城的工部官員,一直在注意季秋那邊的訊息。”

“季秋這小子,竟是支起一口大鍋,水開之後,將種子全部放了進去!”

“咱們的人親眼所見,絕對不會有錯!”

“就算他不是立刻放進去,但鍋中水溫尚在,稻種怕是都要被煮熟了!”

“等到這傻小子發現不對,重新催芽,又要耽誤好久時間,肯定會誤了播種的時節!”

“就算順利長出莊稼,肯定也和豐收扯不上關係!”

“恩相,這一次,咱們一定能讓劉伯溫吃個大虧,甚至讓上位直接處死他!”

李善長不疾不徐的喝了口茶,這才慢條斯理道。

“劉伯溫這人,確實是天下之才。”

“他讓季秋去務農,估計也是傳授給了季秋什麽農家之術。”

“隻可惜,劉伯溫千算萬算,卻算不到自己選錯了人!”

李善長將茶杯重重一頓,眸中隱隱有殺機浮現!

那別看李善長在朱元璋麵前,給劉伯溫一頓吹捧,又是“體貼上意”,又是“祥瑞”的。

可這都是建立在季秋能順利豐收的基礎上。

相反,要是季秋耕作不力,甚至冇弄出幾根莊稼。

那就不是祥瑞了,而是天大的禍事!

作為季秋的“指使者”,劉伯溫自然是難辭其咎!

想到這,一向嫉妒劉伯溫的李善長握緊雙拳,攥的骨節一陣發白!

憑什麽都說你劉伯溫,是上位麾下最為足智多謀之人?

憑什麽我堂堂一個相國,都要在上位麵前卑躬屈膝,你劉伯溫卻是不趨炎附勢的態度?

當然,更重要的,還是劉伯溫是個金榜題名的進士,而李善長這位如今的右相國,卻是一個不得意的舉人。

哪怕現在李善長是淮西勳貴們的領袖,高高在上的宣國公,但身為文人的他,在劉伯溫麵前,總是會不自覺的矮上一頭,相形見絀。

哪怕李善長不願意承認,但在心裏,他就是羨慕,甚至是嫉妒劉伯溫,以至於產生了怨恨!

一想起劉伯溫,李善長忽覺一股無名妒火自心頭而起,直接發泄似的將茶杯掃落在地,猙獰道。

“我倒要看看,你劉伯溫要怎麽躲過這一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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