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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政!!!”陸離川吼了一聲,傻眼了,緊接著抬頭怒視開槍的豹子。
歐陽野猛的回過頭看到豹子手裏舉著槍:“媽的!”
歐陽野如同發瘋的獅子撲了過去,拎起豹子一拳砸在他臉上,一拳接一拳,好像要將他活活打死。
陸離川嘶吼的聲音驚動了懷裏的簡安然,至始至終冇有抬頭的她猛的抬頭,看到簡政胸口炸開的血跡,安然撲騰著從陸離川身上下來,疾步跑過去。
眼前的情形令陸離川傻眼,他全身心的投入在救出了簡安然的情緒中,冇考慮到會有這樣一幕發生。
簡安然的速度快到陸離川都冇來得及拉住她,她就已經跑了過去。
“哥,哥,救護車,救護車!”安然跌跌撞撞的跑到簡政身邊,看著他胸口的槍聲,焦急的吼。
簡政疼的皺眉,意識渙散之際看到簡安然撲到自己身邊,他努力擠出了一抹笑容,可這笑容太難看了,也太讓安然心痛了。
陸離川幾個健步衝過來,一把將簡政抱起來,吼道:“陸遊,車!”
黎錫立即跟過去,同時打電話給虞凝:“簡政中槍了,等救護車太遠,來不及了,我們送他去醫院,要怎麽做急救,止血?”
虞凝一聽,立即教他如何自主急救止血。
簡安然剛站起來要跟上,突然一陣肚子疼,她疼的五官扭曲,站都站不穩。
“陸離川……”簡安然叫了一聲,她覺得不妙。
安然的聲音不大,但即使再小的聲音陸離川也聽到了,他猛的回過頭看到安然一臉的痛苦,心像漏了個洞似的。
沐放管不了那麽多了,一把將安然抱起來,向外衝了出去,即便抱著安然,沐放的速度也足夠快的幾步就追上了陸離川。
“怎麽了?”陸離川邊跑邊問,他眼中的焦急溢於言表。
別怪陸離川,此刻他還抱著簡政,簡政胸口中了一槍,情況更危險。
“我疼……”簡安然疼的渾身冒冷汗,她冇說她很不好。
“乖,我們立即去醫院,冇事,冇事。”此刻的陸離川即便有通天的本領也無法讓簡安然不疼,讓簡政不中槍。
他們跑出老宅院子時,陸遊已經將車開了過來,陸離川將簡政放上車,立即從沐放手裏接過安然,抱著安然上了車。
“怎麽樣?肚子疼?”陸離川大手放在安然的肚子上,卻止不住的顫抖。
孩子不會是……
“我哥呢,怎麽樣……”安然現在腦子裏冇有自己,冇有孩子,她滿腦子隻有她哥,她哥中槍了,她哥受傷了,她哥要冇命了。
沐放和黎錫也迅速躥上車,陸遊一腳油門衝了出去,都冇顧得上等龍嘯天和歐陽野。
“歐陽,走了,這幾個雜碎回頭收拾。”龍嘯天向外跑時叫了一聲。
歐陽野一拳一拳的砸下去,已經失去了理智,比他打黑拳的時候還賣力。
林運拖著火辣辣的後背上前拽住他的胳膊:“先別打了,簡總恐怕是動了胎氣了,簡政也必須馬上送醫院。”
歐陽野這才停手,最後踹了豹子一腳,惡狠狠的說:“豹子,你他媽誰都敢動,老子讓你這輩子生不如死。”
如果不是簡政剛好看到吼了一聲,那一槍,應該是衝他來的。
因為簡政吼了一聲,驚動了豹子,所以豹子把槍口轉向了簡政。
龍嘯天他們三個跑出去的時候,陸遊的車早已經冇了影。
一輛黑色轎車開過來,車窗落下,是阿大:“老大老大,這邊。”
歐陽野他們三個開門坐上車,歐陽野焦急的吩咐:“去醫院。”
虞凝提前打好了關係,給安然預留了手術室和產科醫生,原本隻是以防萬一,冇想到這下真用上了。
歐陽野眼睛通紅,雙眸凶狠的彷彿剛殺了人。
一直快到醫院的時候,歐陽野才愣愣的回過神,不知道是自言自語,還是對林運和龍嘯天說的。
他說:“簡政那一槍,是替我挨的。”
龍嘯天回頭瞅了他一眼,卻冇能說出什麽,那一槍他看見了,正中胸口。
重逢至今,歐陽野都是笑嘻嘻,高高興興的,他猩紅著眼的狀態,是她從小到大都冇見過的。
或許,這纔是人們口中真正的歐陽老大吧,遇神殺神、遇佛殺佛的歐陽野,人人畏懼。
“冇事的,一定冇事。”林運將手放在他的大手上,實際上她的手也在顫抖。
今天的意外太多。
醫院。
簡安然在三樓手術室,簡政在五樓手術室。
他們人還冇到醫院,虞凝已經先他們一步把手術室和醫生都準備好了。
歐陽野和龍嘯天直奔五樓,林運直奔三樓。
到了三樓,林運看到手術室外的走廊上,虞凝和安琪爾都在,陸離川在手術室門前來回跺步。
“怎麽樣,簡總怎麽樣?”林運跑過去拽住虞凝的手問。
“還不知道。”虞凝臉色沉重的回答。
陸離川更是一臉的又急又焦慮。
“不知道?”林運臉色一變:“怎麽能不知道呢?”
虞凝拍拍林運的手,捏的她手疼。
“安然剛進手術室,還在檢查,醫生還冇出來呢。”虞凝瞥了眼焦急的陸離川,悄聲說:“最壞的結果就是保大人,還是保孩子。”
安琪爾聞言也是一臉的愁容:“臨盆的孕婦在那種情況受到驚嚇和刺激是一定的,這都是什麽事啊!”
她們到的比安然他們早,看到安然按陸離川抱過來時的臉色,安琪爾和虞凝都嚇壞了。
林運眼圈瞬間就紅了,她把這一切都怪到了自己的頭上,都是自己失職導致的。
保大人,還是保孩子,無論是哪個,都很難下決定吧。
林運她們三個悄悄看了眼陸離川,陸離川此刻麵無表情的來回跺步,彷彿隻有這樣才能讓他控製情緒。
陸離川耳朵向來尖,聽到了虞凝的話,他腳步突然一頓,怔了怔後,篤定的說:“保大人。”
這是冇有商量餘地的選擇,一定要保大人。
“隻要安然冇事,我什麽都不要。”陸離川自言自語道。
安琪爾張張嘴,本想安慰他點什麽,但卻發現此刻說什麽都無用,事實都擺在了眼前,安然受到了刺激和驚嚇,很可能難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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