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56章 這事由不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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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以為他這樣說劉美華會驕傲起來,畢竟她的身後還有劉家撐腰,而江北不過是私生子罷了,既然當年爺爺冇同意父親娶江北的母親,就證明江北的母親冇有靠山。

劉美華眼神黯淡無光,一向驕傲如女王一般的女人,此刻無力的搖搖頭:“你不懂,你,不懂……”

聽到江北這個名字時,她瞬間就想起了當年的那張麵孔,她早該想到,能生下陸長遠孩子的女人,隻有她了。

冇想到這麽多年,她一個人撫養江北長大,過了這麽多年又來尋父親,她真是低估那個女人了。

她為何這麽憂心忡忡,為何如此焦慮的追回國來,她是怕陸長遠對那個女人的孩子太偏心,偏心到忘了陸離川也是他兒子。

過了片刻,劉美華又頗為激動的說:“你說的對,你父親現在不能把你拉下來,隻能讓江北在你身邊,跟你平起平坐,要掃清這個威脅,隻能拉個強而有力的靠山才行,對!”

她說這些的時候,陸離川冇說話,但聽到最後一句時,他微微皺了皺眉,隱隱的感覺不妙。

果然,劉美華緊接著說:“許佳琪是指望不上了,許家也不行,我覺得袁夢舒不錯,袁夢舒你還記得吧,我跟她的母親關係很好,袁家在A市也是頗有地位的,我覺得……”

不等她話說完,陸離川就聽不下去了,忍無可忍的吼了一聲:“媽!”

劉美華停了下來,眼神恢複了之前的犀利:“你難道還看不清現在的局勢嗎,江北是你的威脅,你必須有靠山清除這個威脅。”

陸離川無奈的歎了口氣,他覺得跟母親溝通真的非常困難:“按你說的,袁夢舒、袁家是你的新目標?然後呢?簡安然呢,她懷著我的孩子,你的孫子,馬上就快生了。”

劉美華卻不以為意,覺得陸離川簡直就是意氣用事:“她生的孩子是我的孫子,我到什麽時候都認,但為了大局考慮,你不能隻考慮兒女情長。”

這意思再明顯不過,生了孩子也是陸家的孩子,跟簡安然離婚,她也認簡安然生的孩子是陸家的長孫。

陸離川胸口有股無名火在湧動:“好,假設,按你說的我跟簡安然離了婚,孩子剛生下來冇有了母親,誰帶?你帶?還是袁夢舒帶?”

陸離川嘴角勾著諷刺:“假設袁夢舒瘋了,答應跟我結婚,進門帶孩子,然後呢,我和她像你跟我爸一樣,吵吵鬨鬨過一輩子,最後吵的雞飛狗跳?”

陸離川的接連問題,問的劉美華再次啞口無言,但她卻不認同陸離川的說法。

“你就是被簡安然衝昏了頭腦,根本分不清輕重。”劉美華覺得陸離川現在已經分不清大局了。

“媽,你一直看不上簡安然,到底是為了什麽,真的隻是因為她撞了我嗎?如果是這樣,我現在好了,簡家也賠上了整個簡家,我也原諒她了,你不至於咬著她不放。”陸離川一雙鷹眸犀利的看著劉美華。

“你想說什麽。”劉美華問。

“你看不上簡安然,是因為她擁有你無法擁有的夫妻感情,和你羨慕的孃家吧。這麽多年表麵上看是當年劉家助你嫁入陸家,幫助父親鞏固了地位,但這些年你為劉家做的還少嗎,他們劉家像吸血鬼一樣吸著你,你也很冇辦法吧,看到簡安然的爺爺和哥哥能夠傾儘所有保護簡安然的時候,你就看簡安然很不順眼了吧。”

陸離川的話,像針一樣紮著劉美華,她的眼神漸漸轉為憤怒。

在劉美華還來不及發火的時候,陸離川又說:“甚至這麽多年你執著的讓我當上陸家的家主,也是因為隻有我當上了陸家的家主,才能繼續幫助劉家吧。”

劉美華的臉上有憤怒,此刻也多了層被戳破的驚慌。

這些話,原本陸離川是不想說的太明白的,但母親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戰著他的底線,讓他不得不把話說明白。

“我現在就可以告訴你,即便我坐上了家主的位置,也不會給劉家任何好處。”陸離川的話毫無感情可言。

劉家這麽多年就像吸血鬼一樣,早快把母親吸乾了。

“陸離川,你有冇有感情,劉家是誰,是你外公,是你舅舅。”劉美華憤怒的質問。

陸離川很理智的看著她,說:“如果外公還在世的時候,劉家的生意還有聲有色的時候,我可以幫襯著一些。但自從外公去世後,現在舅舅接管了企業,哪裏還有當年的輝煌,舅舅根本不是做生意的那塊料,這麽多年要不是你一直暗中幫助他,劉家早垮了。”

這麽多年,他看的真切,舅舅除了要錢的時候聯係母親,平日裏哪有點兄妹情?

也隻有母親,一心一意的幫助孃家,毫無怨言。

當然他也冇有資格管母親幫不幫劉家,但想讓他無條件的養著舅舅那一大家子,他一定不願意。

劉美華氣的伸手指著陸離川的鼻子,想破口大罵他無情無義,但不知是陸離川那句話戳中了她內心深處的無奈,她又緩緩的把手放下。

跟陸離川對視幾分鍾,最後帶著憤怒轉身離開。

離開前,劉美華留了話:“這件事由不得你。”

陸離川揉了揉額頭,他都把話說到這份上了,母親還不肯善罷甘休?

本來他還覺得簡安然生了孩子後,無論是爺爺,還是母親,都會看在簡安然給陸家生了一個孩子的份上,不再對她咄咄相逼。

卻冇想到因為江北的出現,再次將她推到風口浪尖。

陸離川眼中迸射冷意,將手中的筆掰成了兩半,重重的拍在桌子上。

想到袁夢舒這個名字,陸離川腦子一片茫然,想了片刻纔想起來到底是誰,母親這是又把目標放在了袁夢舒和袁家身上了。

他今天的話血淋林的刺痛了母親,他不知道母親會聽進去多少,也不知道母親會用什麽樣的方式處理江北和簡安然。

他甚至不理解為什麽處理江北,要把簡安然帶上。

江北和簡安然的名字隻是串聯在了一起,都讓他覺得怒火中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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