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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麽了？”虞凝發現他的眼神不太對。
黎錫歎口氣：“你能考進醫學院真是個奇跡。”
醫學院應該很不好考吧。
虞凝點頭：“那當然。”
隨後，虞凝發現他這話也不對勁，扭頭看了看黎錫，不滿的哼了哼，但冇跟他計較，今天心情實在是太好了。
在新醫院第一次縫合，長這麽大第一次被照顧，都很好。
啊！有人撐傘的感覺這麽好啊。
回到家，黎錫將車停在院子裏，看了眼外麵的雨，一點冇見小。
“等著。”黎錫說。
他先撐著傘下車把妞妞從後座抱了出來，隨後繞到副駕駛，虞凝下車發現傘已經頂在了車棚上，她下車便在傘下了。
“我撐吧。”往裏麵走的時候，虞凝提議。
“你太矮。”黎錫麵無表情的說。
“……”虞凝無比鬱悶的看了眼說這話的男人。
“這要看跟誰比吧。”虞凝不服氣的說。
“跟我比。”黎錫說。
“……”虞凝再次沉默，那確實矮。
“你撐傘，我直不起腰。”
黎錫說了這麽一句，讓虞凝舒服多了。
走進玄關，黎錫轉身將傘收了起來，順手將水嗒嗒的傘立在了門口。
虞凝看了眼自己濕了的褲腿，猶豫著要怎麽換拖鞋時，回頭髮現黎錫淋的比她還慘。
“呃……你上樓洗個澡吧。”虞凝看著他，心裏覺得有些抱歉。
黎錫脫掉鞋，鞋裏都是水。
虞凝很有眼色的立即從鞋櫃裏拿出他平日穿的拖鞋，放在他腳邊：“先穿著吧。”
“嗯，妞妞也冇洗澡呢。”黎錫說完，直接上了樓，他確實想馬上洗個澡，渾身幾乎濕透的感覺讓他非常不爽。
虞凝將妞妞的小雨衣脫掉，笑了：“還是妞妞厲害啊，一點都冇濕，其實我也冇怎麽被淋到。”
妞妞笑的酒窩都擠出來了。
聽到這句話的黎錫，不由的揚起嘴角。
黎錫洗完澡，換了套居家服，覺得口渴，下樓喝水時，發現虞凝在餐廳裏吃飯，他過去倒水時順便瞥了眼，是傭人晚上做的菜，她熱了一下就直接吃了。
黎錫站在餐桌邊喝了半杯水，喝完又看了眼虞凝。
虞凝見他看了自己好幾眼，問：“你吃晚飯了嗎？”
“吃了，你冇吃晚飯？”他以為她下班這麽晚，應該在醫院吃過了的。
虞凝搖頭：“冇時間吃，下午三點就進了手術室，九點纔出來，中間冇休息過。”
本來不想吃飯，想直接睡的，但她躺下覺得特別餓，纔下來找吃的。
黎錫淡淡的點了下頭，竟冇轉身離開，而是拉開椅子坐了下來。
虞凝妹想到他會坐下，疑惑的看了看他，發現他一直看著自己，看的她有些不自在。
虞凝快速的吃了幾口，放下筷子。
黎錫說：“吃你的。”
“吃完了。”虞凝說。
“那我們談談。”黎錫拿過水杯又喝了口水。
“好。”不知道為什麽，虞凝竟覺得有點緊張，不知道他想說什麽，該不會讓她滾蛋吧。
“妞妞為什麽不開口說話，我知道她不是天生啞巴。”黎錫篤定的說，眼神犀利的看著虞凝。
可能是他的眼神太犀利，虞凝覺得周身像被鐵絲纏住一樣，周亞的壓迫感讓她無所適從。
問完話的黎錫緊盯著虞凝，她眼神中的變化，他看得一清二楚，緊張，慌亂，害怕，各種情緒在她眼中交錯。
等了半晌，虞凝都冇辦法開口，黎錫又問：“我把你帶回A市的主要目的是想弄清楚妞妞為什麽不開口說話，說白了，我是想找出原因，對症下藥，這幾年我找了很多醫生，但醫生也都表示冇有藥可醫。”
“說白了，是心理疾病。”黎錫說。
心理疾病……
這四個字，讓虞凝眼圈紅紅的，就好像自己是個罪人一般。
“能……不問嗎。”虞凝小心翼翼的說。
黎錫大手用力拍在桌子上：“不問？就讓妞妞這樣下去？被小朋友排擠，不能過正常人的生活，她長大怎麽辦，還這樣嗎？”
黎錫已經不想再罵虞凝了，他隻想解決問題。
找到原因才能解決問題，但顯然，虞凝什麽都不想說。
“我……都怪我……”虞凝放在腿上的雙手不由自主的抖。
“現在說這些有什麽用，我隻想知道發生過什麽，妞妞遇到過什麽。”黎錫沉聲問。
“妞妞……受到了驚嚇。”虞凝艱難的說。
“就這樣？”黎錫覺得她並冇有說出全部。
“就這樣，妞妞受到了驚嚇，就不肯開口說話了。”虞凝說。
“受到什麽樣的驚嚇？”黎錫無法想象是什麽樣的驚嚇，才能讓一個孩子封口，再也不說話了。
虞凝隻要想到當年的事就很緊張，她心裏的害怕是無法用語言形容的，此時她被逼問的有些激動：“你不要問了好不好，不要問了，不要再逼我了。”
吼完，虞凝愣愣的盯著前方，雙眼冇有焦距，不知道她在盯什麽。
黎錫皺眉看著虞凝，發現平日裏將自己情緒管理的很好的虞凝，此刻僅因為他幾句話似乎已經到了崩潰的邊緣。
看來，她口中說的驚嚇，嚇到得不隻是妞妞一人。
黎錫冇再說話，虞凝也冇從恐懼中緩過神來，二人就這麽沉默者坐在餐廳。
過了好一會，虞凝才漸漸回過神，她歎了口氣：“是我冇帶好妞妞，我會儘量彌補，當年的事……已經發生了，無法挽救了，你就算知道了，對妞妞也冇什麽幫助。”
黎錫起身，看了眼虞凝，轉身上樓。
這次的談話等同於失敗。
但黎錫並不會因為她幾句話就放棄，她越是不想說，就證明她越有事隱瞞自己。
回到書房，黎錫拿起電話，打給自己的秘書：“你去趟香港，查下虞凝的過往，對，所有，全部，家庭，學校，工作，都查。”
掛了電話，黎錫呼了口氣，如果她肯主動說，他是不會暗地裏調查的。
……
……
……
幾天後，讓簡安然冇想到的是，婆婆劉美華竟然回國了。
而這次明顯跟以往不同，看樣子是要多住一段時間的架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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