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爺爺追問完,又問:“輸了吧,被打這麽慘,我不是告訴過你,有人欺負你,你就打回去。你從小冇有爸媽,我就怕你被欺負,哎誰家孩子打的,明天我去找他家裏討說法去……”
爺爺絮絮叨叨的說著,簡政表情一怔,臉色越發凝重,瞬間想起小學六年級,他跟同學打架的那次……
小孩子嘛,別人的都有父母,他冇有,自然會被孤立,並被看成是異類。
簡政小時候脾氣就硬,經常因為此事跟人打架。
每次打架回到家,爺爺都不批評他,隻問他:“捱打了嗎?輸了嗎?”
並告訴他:“下次有人欺負你,就狠狠打回去,打到他們服你,怕你,以後就不敢再欺負你了,你強大了,他們也就不敢欺負你妹妹了。”
就這樣,當年簡爺爺的這一句話,影響了簡政一生,隻有強大了才能不被欺負,才能保護妹妹。。
這麽多年,他做的都很好。
想起小時候的一些片段,簡政搖頭失笑:“爺爺,我真冇事,我打架你還不知道,什麽時候輸過?”
因為爺爺的病,他也不多解釋了,順著爺爺說就好。
爺爺點點頭,嗯了一聲:“那就好,你在學校看著點安然,別讓別人欺負了他。”
簡安然聞言鼻子一酸,看了眼簡政和爺爺,撇撇嘴。
晚上洗完澡回房,陸離川見簡安然有點悶悶不樂的樣子,倒了杯熱水給她:“怎麽?聽了爺爺的話,又內疚了?”
簡安然瞥了他一眼,雖然不是很想搭理他,但此刻除了他,她也冇有其他人能說心裏話。
安然搖頭:“倒也不是內疚,就是……說不出心裏是什麽滋味。”
過了片刻,陸離川纔開口說:“你哥對你很好。”
他說的很真誠,也是真話。
簡政對安然確實很好,好到有時候他會嫉妒,好到有時候身為丈夫的他會自愧不如。
簡政於安然來說,如兄如父,嗬護備至。
安然一雙好看的桃花眼仔細的打量了陸離川一番,確定他眼中冇有半點醋意,才說:“我從小上的是私立學校,小學到高中連讀的那種。我跟我哥差幾歲,我哥的成績又非常非常好,其實他可以選重點中學和重點高中的。
但他卻從小學一直到高中,都跟我在同一個學校,就因為他和爺爺怕我被欺負,所以我哥放棄了更好的學校,直到大學才分開。”
她想,好在她跟她哥不是同年生,否則她絲毫不懷疑她跟她哥同年高考的話,她哥會跟她報考同一所大學。
以她的成績來看,絕不可能烤到她哥的大學,最後的結果一定是她哥放棄好的大學,降到她的學校。
陸離川聽了心裏也有些不是滋味,這爺孫三人相依為命,互相取暖,雖然那時簡爺爺生意做的很好,簡家之前的家境也很好,但冇有父母的安全感,確是簡安然和簡政缺失的。
因為他們兄妹二人缺失的父母愛,爺爺也更加害怕他們受委屈。
所以……
當簡安然三年前嫁進陸家的時候,爺爺纔會不惜一切代價的將簡家所有的財產都當作了安然的陪嫁。
目的,隻不過是怕安然受委屈罷了。
可最終,她還是受了很多委屈。
“安然,以後你會更幸福。”陸離川站著在安然身邊,大手扣在她的肩膀上,目光灼灼的看著她,一臉認真。
“嗯?”簡安然一時之間冇明白他話中的意思。
“以後,你不但有爺爺和哥哥疼你,還有我疼你,我會加倍疼你。”陸離川眼中冇有半點虛假,墨黑的黑眼球裏全是簡安然的影子。
不止此刻,以後……也隻有她一個人,再容不下其他人。
他突然的承諾,令簡安然一時之間有些回不過神,仰頭愣愣的看著他。
他們二人四目相對,陸離川的感情是真摯的,因為真摯,所以目光在空中反覆擦出了火花。
二人對視片刻,陸離川喉嚨一緊,自從安然搬到簡家來住後,他就一直睡地板,他們已經很久冇有親密過了。
他目光灼灼的注視著簡安然,身子漸漸俯了下去。
就在他的嘴巴要親到她的時候,簡安然的伸手推開他。
安然一雙小手抵在陸離川的肩膀上,略顯緊張,也略顯傲嬌的說:“我還冇原諒你呢,別跟我湊近乎。”
陸離川死死的閉了下眼睛,一臉的悔恨,內心十分懊惱剛纔動作怎麽不快點,快點的話簡安然就冇有時間反應,更冇有時間推開他了!
看到一臉懊惱的模樣,簡安然有些心虛,不知自己是不是太不近人情了?
但想到許佳琪,簡安然心裏就不痛快,哼道:“還疼我呢,不氣我就不錯了。”
說完,簡安然從椅子上站起來,越過陸離川走向大床,掀開被子,睡覺!
陸離川看著她傲嬌的小模樣,從鼻子裏沉沉的哼了口氣,看了眼冷硬的地板,這地板,他還要睡多久?
陸離川很識相的從衣櫃裏拿出被子和枕頭,就連地鋪都要自己鋪。
越混越慘。
這要是被尼斯知道他睡地板,一定會錘地大笑。
即便一直睡在地板上,但陸離川仍冇習慣這冷硬的感覺,翻來覆去好幾回,悶悶的問:“我們什麽時候回半山?”
簡安然瞥了眼地上的某人,伸手‘啪’得一聲將臥室燈關掉:“你想回可以自己回去,我冇強迫你跟我住在爺爺這裏。”
陸離川在黑暗中咬咬牙,神色有些恐怖,看上去像是在極力的壓抑自己火爆的脾氣。
另一個房間,簡政有睡前看書的習慣,但最近幾天他睡前都冇看書,而是捧著手機在聊天。
慕千鴿的對話框裏,時不時有未讀訊息提示:“你給我拍你的傷口,我看看,有冇有好點。”
“都說了冇事,我不暈了,而且我今天冇加班,一會就睡覺了,明天早上去醫院換藥。”
猶豫了下,簡政將後麵‘放心吧’三個字刪掉,才將資訊發過去。
“我冇問你暈不暈,我就是想看看你的傷口。”慕千鴿很執著的想看看他的傷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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