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 鐵證如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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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錚聽了,不由得哈哈大笑,開心地說道:“不要臉的老東西,如果我是你,會臊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南茜兒也一改往日憂愁的臉色,心情豁然開朗,多年縈繞在心頭的陰霾逐漸散去。

崔肖的臉色卻白了又紅,紅了又白,氣得全身哆嗦著,無言以對,指著唐錚隻是“你,你,你,”的,其他的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天欲其亡,必欲其狂。

崔肖多年來在朝堂上的威風一掃而空。

看到崔肖理屈詞窮的模樣,南玨斂起心中的笑意,轉身麵向國主南茜兒,恭謹地說道:“啟稟國主,崔肖通敵賣國,謀害王爺,荼毒朝廷棟梁,證據確鑿,罪大惡極,還請國主秉公處理,以還天下一個公道。”

崔肖豎起耳朵,仔細地聽著,精明的雙眸閃現出一絲精光,突然平靜了下來,臉色也逐漸出現正常的血色,衝著國主說道:“國主,俗話說,捉賊拿贓,捉姦拿雙,不能全憑這個臭丫頭說什麼就是什麼,她說證據確鑿,那證據呢,在哪?拿出來啊!”

崔肖自得地捋著長長的鬍鬚,氣定神閒地看了南玨一眼。

南沐冇有放過那不以為意的眼神,冷冷地一笑,說道:“還需要什麼證據?鐘叔的死就是最好的證據,還有,我父王中的毒,這麼多年纏綿病榻,難道還不夠嗎?”

崔肖揚起得意的嘴臉,衝著南沐說道:“公主也說了,鐘管家已經死了,人死不能複生,一個死人怎麼能當作證據?再說王爺已經中毒十幾年,誰能作證就是本相下的毒,是親眼看到我下毒了?還是道聽途說。”

南玨看到這兒,不禁笑了笑,說道:“崔丞相還真是,不要臉天下無敵。既然你需要證據,那我就把證據拿出來讓你看看。”

“崔肖,你這個老匹夫!”

一個洪鐘般的聲音頓時想起,所有的人都心裡一驚,紛紛向大殿的後方望去。

崔肖聽著這熟悉的聲音,心裡哆嗦了一下,怎麼回事啊!聽著聲音怎麼像是顏忠,他不是遠在邊關嗎?不是重病身亡了嗎?

崔肖無比疑惑地看向大殿中,聲音傳來的方向。

這時,從群臣的最後麵站出一人。

身材魁梧,麵容剛毅,眉宇間透著一股威嚴和堅定。

雖然頭髮有些花白,但卻精神抖擻,老當益壯,那是多年的軍旅生涯磨練出來的精氣神。

赫然正是顏忠顏老將軍。

唐錚震驚地看著顏忠,身心為之一振,嘴唇哆嗦著說道:“好好好,好兄弟,你還活著,太好了!”

顏忠的眼睛裡也閃著晶瑩的淚光,大步上前,走到唐錚麵前,伸出雙手。

二人的雙掌瞬間握在了一起,良久皆不發一言,隻是滿含熱淚地互相望著,幾十年的老朋友了,三年未見,竟都生出一種生離死彆的感覺。

國主南茜兒看到顏忠日漸衰老的容顏,眼眶也濕潤了,為了國家大計,忍辱負重,瞞著妻兒,悄悄隱匿了三年,難得啊。

賀昕看著多年未見的顏老將軍,也張了張嘴,彷彿有許多話要說,卻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大臣們看到顏忠,吃驚的同時,也議論紛紛。

“顏老將軍還活著,太好了!”

“老將軍回來了,真好!顏將軍就是南玥國的銅牆鐵壁啊!”

“到底是誰在造謠,說顏將軍重病身亡了,這是動搖國本啊!”

崔肖看到自己的死對頭,如今安然無恙地站在自己麵前,不禁死死地握緊了拳頭,但隨即又鬆開,皮笑肉不笑地說道:“顏老將軍,彆來無恙吧。”

顏忠炯炯有神的眼睛直視著崔肖,接著麵色冷峻地說道:“有恙冇恙的,崔丞相還看不出來嗎?”

崔肖隻是扯了扯唇角,一時無言應對。

顏忠說罷,不再理會崔肖,而是轉頭衝向大殿中央。

抬首挺胸,鄭重地看向國主,用沉穩緩慢的音調說道:“啟稟國主,丞相崔肖這些年貪贓枉法,殘害忠良,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

崔肖聽了,斜眼看了一眼顏忠,冷冷地說道:“顏忠,你給本相新增了這麼多罪名,證據何在!”

“證據在這!”

空中傳來一聲斷喝,隻見人群中又站出來一個年輕人,一把擼下了頭上的帽子。

竟是一個青年男子,前庭飽滿,二目有神,一件雪白的直襟長袍,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帶,其上隻掛了一塊玉質極佳的墨玉,形狀看似粗糙卻古樸沉鬱。烏髮用一根銀絲帶隨意綁著,冇有束冠也冇有插簪,額前有幾縷髮絲被風吹散,和那銀絲帶交織在一起飛舞著,顯得頗為輕盈。

好一個風華正茂的英俊少年。

看到站出來的年輕人,有人認了出來,驚呼著說道。

“這,這不是容觀小將軍嗎?”

“是啊!傳言容觀小將軍通敵賣國,消失很久了!”

“是啊!顏家小姐為了他,獨自神傷了三年,至今被人輕視。”

容觀冷靜地聽著眾人的議論,抿著嘴唇,一言不發,唯獨聽人提起顏二小姐時,臉上露出愧疚之色。

清者自清,多說無益。

容觀把手裡厚厚的一摞信箋高高舉起,大聲說道:“國主,這是崔肖通敵賣國,殘害忠良的所有證據,請國主明鑒。”

國主聽後,精神為之一振,急忙說道:“快快呈上來。”

有侍從迅速走下來,拿起容觀手上的證據,呈給國主,國主南茜兒皺起眉頭,一張張細細翻閱著,越往後翻,臉色越黑,翻到最後,竟然狂怒不已,抓起那些證據,一下摔到了殿前。

“崔肖,你自己看看吧,這些證據,夠殺你一百次的。”

一張張紙片,飛飛揚揚地飄到地上,有好奇的大臣低下頭細看,不禁一張張念出聲來。

“魏池兄,你的意圖已知悉。”

“現毒藥已送到丞相府,請崔兄妥善儲存,切勿泄密。”

“顏忠已死,兄且放心。”

“容觀已被金國所擒獲,現已投敵。”

每一張紙的末尾,都蓋有崔肖和魏池的印章,那鮮紅的印章刺傷了國主,也刺痛了殿上所有大臣的心。

崔丞相竟然真的和黎國人稱兄道弟?

天理難容,人神共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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