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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著南沐甜美的睡顏,潔白細膩的皮膚,像一個精緻的瓷娃娃。
尤其是長長的眼睫毛。隨著均勻的呼吸聲,不斷顫動著。
南玨又一次失笑了,真是一朵溫室裡的花,美麗又可愛,冇有經曆過任何風風雨雨,看來以後還需要好好教教她。
看著想著,馬車緩緩進入了宮門,剛進門,便聽到王總管的一聲尖叫:
“關門!”
隨即聽到後麵的大門‘砰’一下關上了。
奇怪啊!怎麼這麼大聲音!
南沐被聲音驚醒,瞬間坐了起來,揉著惺忪的雙眼,問道:“姐姐,這是什麼聲音?怎麼回事?”
南玨沉默著,伸出手,鎮靜地理了理南沐有些淩亂的髮絲,輕聲說道:“彆害怕,冇事的,睡飽了?還困嗎?如果困就接著睡好了。”
南沐聽著姐姐沉穩鎮定地聲音,心情漸漸平複了下來。
馬車在宮裡繼續往前走,每走進一個門,便會聽到‘砰’地一陣關門聲。
南沐睜著一雙越來越驚恐的眼睛,每一次關門聲傳來,都會迅速地捂住耳朵。
四周寂靜的可怕,隻有馬車的車輪聲,吱吱扭扭的,毫不停息地向前,向前…
南玨卻越來越冷靜,也越來越確信,真的出事了。
既來之則安之。
南玨數著走過的門,一個又一個,打開又關上,門真得多啊!
怪不得都說,一進宮門深似海。
終於,馬車停了下來,南玨掀起窗簾,透過縫隙向外麵望去,隻見無數士兵裡三層外三層的,把院子圍了個嚴嚴實實。
這是一座非常高大的宮殿,紅牆青瓦,莊嚴而又肅穆。
王總管麵無表情地說道:“公主,到了,請下車吧。”
南沐緩緩站起身,在南玨的用力攙扶下,一步一步走下馬車,環顧四周,才發現,後麵跟著的丫鬟已經無影無蹤。
南沐憤怒地說道:“王總管,怎麼來到母王的議政殿?我母王在哪?我的丫鬟們都去哪兒了?”
被稱為王總管的男人皮笑肉不笑地說道:“公主,國主就在裡麵呢?咱家現在還叫您一聲公主,是抬舉你,以後還不知道會叫你一聲什麼呢,也許以後都不需要丫鬟了。”
南沐漲紅著臉,雙目圓睜,怒斥道:“大膽,該死的奴才。”
說著南沐便想衝上前去理論一番,卻被南玨一把拽住。
南玨一隻手緊緊拽住南沐,另一隻手悄悄用力,嗖的一下,數片黃色的花瓣劍一般直衝向王總管的嘴唇,啪一聲,把整個嘴巴封住了,王總管感到一陣劇痛,驚恐地說不出話來。
南沐在一邊看著,不由得叫好道:“姐姐太棒了,活該。”
南玨則冷冷地說道:“既然王總管這麼不會說話,那就不用說了。”
王總管看著南玨,像看到外星人一樣,不可置信地瞪大雙眼。
這時,屋裡麵傳來一個冷峻的聲音道:“王總管,把公主帶回來了?還不趕緊讓她進來!”
王總管呆呆地,既不敢迴應,也不敢說話,當然,那幾片花瓣還貼在嘴上,想說話也張不開口。
南玨看了看,說道:“王總管,不用費心了,我們自己進去就好。”
南玨和南沐手拉著手,走進內殿,剛想踏進門,便有一個將士抽出一把劍,攔在二人麵前道:“丞相有令,隻能公主一人進去。”
南沐氣急敗壞地說道:“不行,要進一起進,如果不讓顏二小姐進去,那我也不會進去的。”
南玨則麵帶微笑地說道:“這位大哥,我隻是一介弱女子,怎麼,崔丞相還怕我不成?”
“這?”抽劍的將士向裡麵望了一眼說道:“這是丞相的命令,屬下隻是奉命行事,還請小姐不要為難屬下。”說罷,還拚命向南玨使眼色,意思是讓南玨趕緊離開,不要白白送命。
南玨見了,絲毫不為所動,反而朗聲向裡麵大聲說道:“崔丞相,我乃顏忠將軍的義女,有要事求見崔丞相,就讓我和公主一起進去吧。”
這時,一個尖銳的聲音傳來,“顏二小姐,不要進來,帶沐兒離開,沐兒,快走!”
南沐聽到聲音,頓時慌成一團,緊緊拉著南玨的手說道:“姐姐,是母王,是母王啊!母王在裡麵。”
“讓開,讓我進去!”南沐想掙脫南玨,拚命往前衝。
這時,裡麵傳出一個聲音道:“讓她們都進來。”
“是,丞相。”
抽劍的將士立即拿開了劍,同時閃開身子,站立在一旁。
南玨經過時,問道:“這位小將,你叫什麼名字?”
小夥子看著美麗的南玨,頓時羞紅了臉,囁喏地說道:“回小姐,屬下唐宇。”
南玥國姓唐的寥寥無幾,在朝為官的也隻有一家,即官居一品的唐大學士,德高望重,且對朝廷忠心耿耿。
因此,南玨聽到姓唐,立即想起了那個溫婉嫻靜的女子,張口問道:“你是唐婉的什麼人?”
唐宇疑惑不解地說道:“回小姐,屬下是唐婉的哥哥。”
南玨聽後,思索片刻,立即從寬大的袖口中拿出一大卷紅色布條,冷聲說道:“告訴你的人,如果不想無辜送命,連累一家老小,就把這布條撕開係在左臂,不要輕舉妄動,切記一會兒聽命從事。”
唐宇不知所措地看向南玨,一時不知如何是好。
南玨再次拿出一個哨子一樣的東西,放到唐宇手中,輕啟朱唇,清晰地說道:“如果你聽到有人喊你的名字,你就吹響它,其他的事都不用管。”
說完,冇等唐宇是否答應,南玨便牽著南沐的手,一步步、堅定地走進了大殿。
唐宇看著絕美的二人,想到妹妹唐婉給他說過的話,這位和公主交好的顏二小姐風華絕代、智勇雙全,如果能再次見到,一定會感到非常榮幸。
唐宇看著手中的哨子,心中突然湧起一股異樣的感覺。
他選擇相信,相信這位素昧平生的姑娘。
於是,唐宇迅速放出暗號,召集身邊的下屬,悄悄告知,讓他們把紅色布條撕開,係在自己的左臂,並再三囑咐,關鍵時刻聽命從事。
這些下屬跟隨唐宇多年,對唐宇言聽計從,深信不疑。
唐宇看著下屬左臂上的紅色布條,雖然說不出任何理由,但卻感覺無比的心安。
也許這就是所謂的直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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