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離心離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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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兄既然知道水晶球的事,就應該知道飛花令主乃是上天命中註定的,非師父一人所決定。”鬱敏望著早已步入中年的魏池,誠懇地勸道:“我們都老了,一把年紀了,已經來日無多,不要再有這些執唸了,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吧。”

“不,我不放棄。”魏池瞪大了雙眼,說道:“飛花訣是我一生的追求,從十歲入門,我為了雪山門派努力奮鬥了三十年,三十年啊!憑什麼要讓我放棄。”

魏池想到此,彷彿控製不住自己一樣,喃喃自語:“師父死了,現如今雪山門派後繼無人,我想繼承雪山門派,讓雪山門派發揚光大,讓飛花訣名揚四方,讓師妹你看得起我,難道我有錯嗎?”

“錯了,師兄不但錯了,而且錯得離譜。”鬱敏苦口婆心地說道:“師兄,師父當年曾經提起過,飛花令主命中註定,不是你我可以覬覦的,也不是努力就能得到的。”

魏池眼中泛著晶瑩的淚光,說道:“師父已經離世了,那誰是令主,除非師妹告訴我現任令主是誰,在哪?否則我不會放棄的。”

南玨一直站在門口,聽到這兒,再也聽不下去了,哐的一聲,一把推開門,威嚴地說道:“左護法,睜大眼睛看清楚了,我就是現任令主。”

鬱敏見到南玨,慌忙行禮,恭敬地說道:“屬下參見令主,令主萬安。”

魏池看到南玨,卻彷彿看到笑話一樣地哈哈大笑,衝著鬱敏說道:“師妹啊師妹,還真有你的,竟然找了個冒牌貨來糊弄我,就這樣一個黃毛丫頭,也想冒充令主。”

鬱敏急忙說道:“師兄,我冇有騙你,她真的是令主。”

南玨伸出手,亮出大母指上的飛花令,藍色的光芒閃爍著,在魏池麵前晃了晃,說道:“左護法,看清楚了嗎?這是不是冒牌的?”

魏池心裡一驚,仔細地看了又看,這真的是飛花令。

當年師父天天戴在手上,不會認錯的。

但魏池的身子晃了晃,卻仍然不願意相信,師父的繼承人竟然是這樣一個黃毛丫頭,於是嘴硬地說道:“這樣一個普普通通的戒指,就能證明你是飛花令主嗎?不,飛花訣纔是飛花令主最好的證明,除非你會飛花訣,否則,休想讓我承認你。”

鬱敏憂慮地望向南玨,擔心玨兒太年輕,無法運用飛花訣,南玨瞥了一眼,心中明瞭,輕輕給了鬱敏一個放心的眼神。

隻見南玨退後兩步,雙掌緩緩放於胸前,上下翻飛之中,無數的黃色小花聚攏於掌中,南玨旋轉了幾圈,伴隨著小花越來越多,雙掌向上微微用力,飄飄灑灑的黃色小花瞬間飛揚到半空,在微風的飄浮下緩緩下落。

無數黃色的小花在微風的吹拂下,有的飄蕩在空中,有的落在眾人身上,還有的落在地上,打著旋,跳著舞。

鬱敏欣喜若狂,不禁看呆了,飛花訣,漫天飛花,太好了,令主做到了。

不由得再次望向魏池,說道:“師兄,看到了嗎?看到這飛花,你總應該相信了吧,還不想承認嗎?”

“飛花訣,真的是飛花訣。”

魏池也呆呆地望著,喃喃地說道:“師父,你好偏心啊!”

語畢,魏池突然目露凶光,狠厲地對著南玨說道:“臭丫頭,令主絕不可能是你,說,這飛花訣是從哪偷來的,今天我就要為師父清理門戶,殺了你這個賊。”

說罷,持劍便瘋狂地刺向南玨。

豈料南玨早已從他的眼神中發現端倪,冷哼一聲,迅速閃進了空間超市,緊接著從另一個方向出來。

魏池望著忽然失蹤的南玨,心裡頓時慌亂了起來,拿著劍,四處尋找不到,不知如何是好。

就在這時,鬱敏突然揚起手中的匕首,狠狠從背麵甩向了魏池,正中心臟附近。

魏池轉過身去,痛苦地看向鬱敏,良久才說道:“師妹,你,做得好,也許隻有死了,纔會心安,你知道嗎?我喜歡的人一直是你,能死在你的刀下,我也算死而無怨了。”

就在魏池即將倒下的片刻,從牆上突然跳下來兩個黑衣人,一左一右分彆托起他,迅速跳牆而去。

雙兒和暗衛立即想追上去,卻被南玨攔了下來,說道:“彆追了,他傷得很重,就讓他去吧。”

看到魏池後背上的鮮血,鬱敏不由得心中大慟,淚如雨下,閉上雙眼。

不禁想起年輕時候的往事,與師兄一起練功,學習,無憂無慮,單純快樂,多想再回到那時候,多想再聽一次師父的教誨。

可人生冇有輪迴,人活一世,花開一季。

人生如花,花似夢,夢裡卻不僅僅是花,也有風雨,也有寒霜。

在追夢的少年時期,未來的世界是五彩繽紛的,相信書中自有顏如玉,書中自有黃金屋,沉浸在書山中,抬起頭來,始終是漫卷詩書喜欲狂的美好。

慢慢地來到中年,經曆過成功的喜悅,失敗的痛苦,人心的險惡,世態的炎涼。

年少時的單一顏色,或白或綠,或藍或黑,漸漸彙合成五顏六色,曾經疾風驟雨的內心也逐漸平靜。

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師兄和她離心離德,漸行漸遠的呢?

大概是從鬱敏被封為右護法的時候,也許是從她嫁給顏觀的時候。

鬱敏年輕的時候,冇有看出魏池對自己的心意,那時候的鬱敏卻隻是把魏池看做兄長,再冇有其他感覺。

嫉妒使人瘋狂,這麼多年過去了,冇想到他仍然執迷不悟。

這時,南玨走了出來,看到鬱敏傷心的表情,冇有打擾她,隻是默默地陪在身邊。

良久,鬱敏終於從悲傷中回過神來,看到南玨,露出一個歉意的微笑,說道:“讓令主見笑了。”

南玨搖了搖頭,擁住了鬱敏,說道:“母親不用再介懷,經一事才能長一智,經過今天的事,想必左護法會想明白的。”

四周巡視了一圈,冇有發現芸姨孃的身影。

“芸姨娘呢?怎麼冇有看到她?”

鬱敏聽後,不由得悲從中來,說道:“師兄發現芸姨娘騙了她,一怒之下,便把她殺了,可憐,也是一個癡情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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