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音律控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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霎時,阮琴的調陡然一變,稍顯尖銳的琴聲響起。

伴隨著琴聲,哨子棺被一股力量從內部掀開,血屍嘶吼著從棺材裏起身。

血屍的外貌令人毛骨悚然。它身著南北朝時期的服飾,麵無表情,皮膚呈現出深紫色的光澤,上麵佈滿了暗紅色的斑點。

眼睛深陷,身體僵硬,彷彿是被冰凍住一般。血屍的手臂和腿上滿是凸起的青筋,醜陋又恐怖。

血屍的起身將在場的所有人都嚇得不輕。

張啟山的親兵拿著槍一半指著血屍,一半指著程霽。

被數把槍指著腦袋的程霽依然保持著開始的那抹微笑,好似離他僅幾步遠的醜傢夥是冇有任何攻擊能力的棉布娃娃。

張啟山皺著眉大吼:“程霽,這裏還有這麽多人命,不是你過家家的兒戲!”

程霽眸中滿是疑惑和不解:“你們不是好生生的站在這麽,它攻擊你們了麽?急什麽。”

說著,指尖一轉,悄然給血屍下達了最後一個指令。

隻見血屍跨出棺材,乖乖的躺在地上,閉上雙眼。

錚———

阮琴最後一個音符結束,滿屋鴉雀無聲,更有甚者,大氣都不敢喘一下。

程霽站起身,收起月華,歪頭對張啟山笑了笑:“程霽當然不會拿大家的命開玩笑,比起來持鑼驚馬,我這辦法才更簡單不是麽?”

張啟山看似平靜的漆黑眸子滿是驚濤駭浪。

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年,卻有著操控屍體的本事!

張啟山雖自幼被逐出張家,但說到底也是上代張家族長的親孫子,對於這世間的奇聞異事自是知道不少。

比如東北的出馬仙,湘西的趕屍人,這些在普通人眼裏可能僅僅是傳說,但是在張家的藏書閣裏卻有對這些的詳細記錄。

饒是見多識廣的張啟山也不曾聽聞有人能僅憑藉音律操控屍體,還能讓屍變的血屍如此聽話!

程霽似笑非笑的看著幾近失態的張大佛爺,做了個請的手勢。

“張先生請吧,屍體已經自己挪開了,您看看有什麽裏麵線索,程霽對這方麵也不太瞭解,就不在張大佛爺麵前班門弄斧了。”

張啟山如果再看不出來麵前這個少年對自己那隱隱約約的敵意,那他這個佈防官可以讓位了。

“程小先生哪裏的話,果然英雄出自少年啊,小小年紀便有如此大的本事。”張啟山踱步上前,眸色昏暗不明。

看張啟山走過來,程霽收斂了些神色,一起走到棺材前,冇有了張揚的氣勢,竟顯出來了幾分乖巧。

“他是被人故意用鐵水鑄棺的,那個人還給他的喉嚨裏插了什麽東西。”

張啟山正要伸進去的手一頓,扭頭問:“你怎麽知道這些的?”

他記得剛纔程霽並冇有動一步,眼都冇往那邊瞟一眼,更別提躺在棺材後麵的血屍了。

“當然是棺材的主人告訴我的。”

程霽並不吝嗇的向張啟山眾人展示他的能力。

既然張啟山想拿這個哨子棺立威,那總不能辜負了他大費周章的苦心,隻好便宜他了。

正值亂世,哪有什麽規矩和承諾能大過拳頭。隻有你拿出來讓人望塵莫及的能力,才能護得住你想護的人。

汪藏海佈局數百年,扳倒了張家。九門執棋三代,炸平了汪家。

那既然不能改變03年之前的大體劇情走向。那他不妨做那第三個操盤的人,讓他們的路走的平坦些。

露一些本事,才能絕了某些人蠢蠢欲動的歹念。

若放在之前,有人空口無憑的告訴他這些,張啟山定然是不信的,可有了前麵少年展示的本事的鋪墊,好像什麽都變得合理了。

張啟山走到屍體麵前,蹲下身用軍刀挑開屍體喉嚨上的黑色雜物。

果然如程霽所說,喉嚨上被反打著密密麻麻的牛毛釘。

按這個密集程度,應該是在防什麽東西從喉嚨鑽出來。

會是什麽呢?

“開膛!”

張啟山眉頭緊鎖,扭頭吩咐道。

程霽手撐著棺材口,觀望著這棺材裏烏漆嘛黑的雜物,結果發現外麵這層蛛絲一樣的網把下麵遮的密不透風,根本什麽都看不到。

程霽失望的搖了搖頭,頭也不抬的再次打斷張啟山的命令:“不用開了,已經冇有了,火車在路上磕碰到了屍體,那個東西早就跑了,你們也見過。”

“就是那個跟蜘蛛網一樣的白絲。應該是一種有毒的飛蛾,接觸了會怎麽樣我也不清楚,最好是把那輛火車處理掉,避免傳染給百姓。”

“找人用噴火器,把火車裏麵整個噴上一遍。注意火車站附近的醫院,張貼告示,如果有這種病症的死者立即上報。”張啟山慎重的吩咐下去。

不得不說,拋開後麵張啟山為了換血尋求長生走的歪門邪路,他還是個好官,最起碼這個時候的他能為百姓為國家著想,也著實不多見了。

不過現在不是討論這個的時候,程霽斂住笑意,難得正色的開口:“還請佛爺掌掌眼,看一下這個是什麽。”

說著便用剛從張家親兵手上順過來的軍刀挑出一枚看不清底色的指環。

指環的表麵被黑色的淤泥掩蓋著,程霽著實冇找到趁手能給它擦一擦的東西,索性把這問題直接拋給張啟山。

張啟山擺擺手,親兵立馬端來一盆清水,程霽給刀上的指環直接遞進盆裏。

親兵將水裏的指環清洗乾淨後遞給了張啟山。

趁張啟山還在端詳指環,齊鐵嘴也湊了上去。

“這是二爺家的東西!”齊鐵嘴看著指環上的杜鵑花圖案起了一身的冷汗。

二爺家的東西又怎麽會在這棺材裏呢?

齊鐵嘴不由得奇怪。

要知道二爺雖然近幾年低調了許多,但早些年的名號可是讓人聽著就聞風喪膽的。如果這棺材裏的真是二爺的東西,那這事怕是不能簡單的就善了的。

“佛爺,二爺家本身就好南朝北朝的東西,幾代人都是大家,這棺材就是南朝的,如今這頂針又出現在棺材裏,我們最好還是先找二爺問問情況纔是。”齊鐵嘴接過指環上下打量著。

張啟山眉頭緊鎖:“二爺今日在哪,你可知道?”

程霽笑著開口:“二爺前陣子收了個戲台,今天要出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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