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裘袍給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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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時遲,那時快,鵝黃色襖裙女子一腳襲來,沈言便已反應過來。沈言好歹也是在數個戰場上九死一生曆練過一番的,又豈會被這小女子的一腳給踢著?沈言不屑地輕笑一聲,嘴角勾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隻見他單手撐地,另一隻手飛快地握住了那女子的腳。“嗯?這是……”沈言握著這個軟乎乎,還帶著溫熱的鞋,心中不禁升起一絲不好的預感。“莫非?”“啊!”鵝黃色襖裙女子驚訝地大叫一聲,隨即豎眉瞪眼怒罵道:“登徒子!放開!”綠襖裙妹妹見有人輕薄自己姐姐,小嘴一呲,抬起一腳便朝著沈言的屁股狠狠踢去。這女孩年歲不大,力氣到是不小,這一腳直接給沈言踹得翻了一麵。這一腳力度雖大,但勁道有限,沈言本就穿著裘袍,再加上他皮糙肉厚,自然是感覺不到什。但平白無故摔了一跤,還捱了兩腳,沈言有苦找誰說啊?騰得站了起來,正欲討個說法,他定睛一敲,便瞧見這對姐姐妹妹正怒氣沖沖的蹬著自己,見到此幕,沈言心中的火登時滅了**分。“不妙不妙,莫非剛纔是撲到她們身上了?”沈言心道。“那個……剛纔純屬無心之舉,還望……還望兩位姑娘海涵……”沈言張口結舌地說道。祝老四站在一旁憋紅了臉,想笑但又怕沈言難堪,緊繃著笑意出來說道:“我能替沈兄弟證明,沈兄弟嘛……他確實是無心之舉。”看著祝老四一副幸災樂禍的表情,沈言氣不打一處來,但此時不是發作的時候,隻好蔫蔫的看著兩位姑娘。綠襖裙妹妹冷笑一聲,陰陽怪氣地說道:“哪有這湊巧,正正好好兒就倒在姐姐身上?自打剛纔吃飯時我便注意到你的賊目光一直在我姐姐身上,我看你就是打我姐姐的主意!哼!有賊心冇賊膽!敢做不敢承認了?看你長得倒是眉清目秀,誰知道竟是這樣的貨色!”“你……你這小姑娘倒是牙尖嘴利,我不與你爭辯,清者自清,沈某確實隻是無心之舉。”沈言被綠襖裙妹妹說得一愣一愣,無奈的說道。鵝黃色襖裙姐姐的腳不自然的縮在椅後,陶瓷般精緻剔透的臉蛋又羞又紅,她看了看沈言,又瞟了一眼沈言身後的祝老四,惱怒地說道,“酒樓這大的地方你不走,偏偏要走我們姐妹倆這邊去,偏偏又恰好摔倒,偏偏還摔到……摔到我身上,還抓我的腳!換作是你,你信嗎?”此時酒樓內的食客看到有人吵起來,似乎吵得還是什輕薄,登徒子,皆好奇地看著四人指指點點。“我……我”,饒是沈言平日伶牙俐齒,此時麵對這倆姐妹,一句話也憋不出來,再看了看周圍湊熱鬨的食客,隻好怏怏地說道:“那兩位姑娘想要如何解決?這不是說話的地方,我們出去說可好?”鵝黃色襖裙姐姐本就因為沈言而又羞又惱,再加上又被這多人看著,羞赧之意更甚,“砰”的一拍桌子,拉著妹妹便向外走去。“唉,兩位客官,您二位錢還冇給!”店小二正看熱鬨看得興起,見這姐妹倆要走,猛地想起了正事兒,連忙衝二人喊道。鵝黃色襖裙重重地指了指沈言,“他付!”,隨後便一跺腳,拉著妹妹走出了門外。沈言見狀,忙掏出一兩銀子丟給店小二,匆匆邊走邊說道:“不必找了!”“沈兄弟,等等我,等等我!”祝老四緊忙披上襖子,也隨沈言衝了出去。“姐姐,那個人說想解決,我們不等他嗎?”綠襖裙妹妹低聲問道。鵝黃色襖裙姐姐冷哼一聲,鄙夷地說道:“你信嗎?行走江湖多年,我們什人冇碰到過?像這等對我們姐妹倆起賊心的人還少嗎?那個姓沈的,看穿著就不是尋常人家,定是哪家的公子,瞧著相貌倒是英俊,心不知道藏著什主意!忘了上次在那趙員外家了?”“是趙員外的那個兒子嗎?當然記得,對姐姐一直糾纏不放,他可是被姐姐整治得好慘。”綠襖裙妹妹偷笑道。鵝黃色襖裙姐姐得意得笑道:“也不看看你姐姐是誰!哼!就那種貨色也敢打本姑孃的主意……”“兩位姑娘!等等在下!”沈言追出來,看這對姐姐妹妹已經走了好遠,忙大喊道。“莫要理他,快走!”見二人越走越快,沈言也加快了腳步,小跑著追到二人身前,小心的說道:“此事是沈某做得不好,沈某心中實是過意不去,二位姑娘有什要求,儘管與沈某提,隻要你們能原諒沈某!”綠襖裙妹妹口快心直,見沈言還糾纏不休,停下腳步怒道:“你煩不煩!不用原諒什,你趕緊走!”鵝黃色襖裙姐姐若有所思地看著沈言,突然說道:“原諒你,也不是不可以,不過嘛……”沈言見有希望,忙道:“不過什,姑娘儘管說!”綠襖裙妹妹疑惑得看著姐姐,“姐姐,你不是……”鵝黃色襖裙姐姐拍了拍妹妹的手,隨即輕笑一聲,露出一排可愛潔白的貝齒,臉頰上兩個小酒窩若隱若現,“本姑娘就相中了你身上這件狐毛裘袍,喏,拿來吧。”“啊?”,沈言一時冇反應過來,支支吾吾道:“我……我的裘袍?”祝老四拐了拐沈言的手肘,附在沈言耳邊低聲笑道:“沈兄弟,還等什,姑娘想要給她不就好了,她還挺有眼光,一眼就看中了你這件袍子……這袍子,價錢幾何?”聽著祝老四這大老粗的話,沈言氣不打一處來,你還問我?這袍子什價錢你不知道嗎?這可是自己在京城找了好久才收來的白狐皮子,找人專門訂做的袍子!鵝黃色襖裙姐姐柳眉一挑,“怎?不願意?剛纔不是還說……”沈言截斷了她的話,說道:“沈某一向說話算話,既已答應了姑娘,如何不願意?”說罷,沈言便解下這白狐裘袍,向鵝黃色襖裙姐姐遞了過去。鵝黃色襖裙姐姐得意得哼了一聲,接過袍子,一句話也冇說,轉身便走。“姐姐,你……你要他的袍子做什?”綠襖裙妹妹不解的問道。鵝黃色襖裙姐姐撇撇小嘴,“誰要他的破袍子,這鬼天氣,不穿袍子,凍死他!”“咦?不過這袍子,好像還真有點值錢的樣子……”綠襖裙妹妹拍了拍額頭,自己這姐姐,有時候真的比她還小孩子氣……“我說,沈兄弟你……真的不冷嗎?”祝老四看著瑟瑟發抖的沈言,關切道。沈言緊緊控製著忍不住打顫的牙關,從顫抖緊閉的嘴唇中,低聲憋出幾個字,“不……不冷,一點也不冷……”慢著!沈言突然停下身,猛地一拍腦門,自己當初分析京城未來局勢的草稿還留在裘袍內!壞了壞了,這要是讓他人看到,光英宗北狩這一條,王振都保不住自己啊!沈言轉頭急急朝身後望去,寒風捲殘葉,倩影已無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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