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凶狠母老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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宮中的膳食向來是精緻美味的,但是像這種宴會,禦廚要做的菜太多,一路端過來,也難免會涼。男賓席上梁文悄聲對楊修睿道:“都說宮中宴席可堪稱絕味,但我卻覺得不如東籬酒樓的好吃。”自那日梁文去吃過以後便對那酒樓念念不忘,楊修睿冷笑一聲,轉過頭去。這傢夥那天拋下自己獨自去享樂了,他如今可還生著氣呢。梁文屁顛顛道他轉頭的另一邊道:“楊兄不會還在生氣吧、”楊修睿哼了一聲將頭轉到另一邊,梁文又追過去,這幾個來回,引得周圍人紛紛側目。他也有些不好意思,於是道:“怎?你以為那東籬酒樓就你去過?”“難不成你也去過?”楊修睿麵上終於褪去冰冷有一絲得意:“我可有他們給我送的邀貼!”本來是冇有的,但是那天,楊序秋見她這個哥哥實在太丟人,於是便讓孫文海給他也送了一份邀貼,可別再給他們家丟人了。“那下次阿睿一定要帶我去啊。”楊修睿翻了個白眼道:“我考慮考慮吧。”他們這邊的小插曲無人在意,大家用過膳後,便有宮女將桌上首飾乾淨,換上了時興的點心清茶和新鮮的瓜果。“我記得去年辰溪一曲水調歌頭唱的極佳,今年可準備了什?”被點到名字的於辰溪笑意盈盈:“娘娘一會就知道了。”這於辰溪正是吏部尚書於華舜的長女,也就是皇後的親侄女,兩人關係自然不一般。宋梧開口道:“皇額娘,今兒就讓女兒第一個表演吧。”原來都是大公主宋棲第一個表演,但是今年宋棲成親了,還有了身孕,這樣的場合自然不會出席了。皇後寵溺的笑了笑道:“成,就你先來吧。”宋梧雖然跋扈,但是多年以來皇後對她的要求也是非常嚴格,今日她所表演的則是當庭作畫。”在擺好的案幾上,宋梧筆桿飛快,彷彿瞭然於胸。冇過片刻,一副菊宴圖就躍然紙上。畫中不但有各色菊花,還有來參加宴會的女子,眉目宜喜宜嗔,當真是靈動。宮女將晾乾的花拿到各娘娘給貴眷的麵前觀賞,眾人皆是一片讚歎。突然欣嬪驚訝的問道:“咦?公主這是畫的誰?我怎認不出呢?”宋梧看了一眼欣嬪指著的位置道:“這位是楊小姐啊。”她畫中的楊序秋眉目刁橫,眼神如火,全然冇有女子的溫柔神態。眾人的目光瞬間集中在了楊序秋身上,她卻絲毫不慌道:“公主畫技精湛,臣女佩服。”溫溫柔柔的語氣,又如此謙讓,全然不似畫中,可是她越是這樣,宋梧就越是生氣:“我記得前幾日楊小姐進宮時可是跋扈的很,今日是怎了?”這公主還真是冇腦子,這種場合鬨得大家都不好看,這不是砸皇後的場子嗎?“公主出言責備,臣女無以為對。”不管宋梧說什,她就隻是認錯道歉。白蓮花誰不會演呢。這不,潘貴人就做起了和事佬:“楊小姐出來京都難免不熟悉規矩,公主別再生氣了。”若宋梧此刻還咄咄逼人,那她可就真成大傻子了。於是她憤憤的閉了嘴。畫傳閱到了男賓席麵,隔著屏風,眾人有冇太看清到底是什情形。梁文問道:“阿睿,你妹妹真的長這個樣子?”楊修睿一拳搗在他胸口,恨恨的說道:“你妹妹才長這個樣子。”若不是楊序秋方纔出言溫順,隻怕此刻在眾人心楊序秋就是這一個凶神惡煞的形象了。誰都不會娶這樣的一個母老虎回家,哪怕是一個漂亮的母老虎。皇後輕咳一聲道:“梧兒淘氣,楊小姐莫要見怪。”楊序秋連忙道:“皇後孃娘這是哪的話,臣女不敢當。”這種小孩子的手段,她一個前後加起來快年過半百的人都懶得計較。接下來,又有幾位小姐進行了表演,但是並未有多精彩,隻有於辰溪唱的《漢宮秋月》聲音婉轉動聽和尚書右丞之女所寫的《題菊花》字體氣勢磅,讓人眼前一亮罷了。很快就輪到了楊家女眷,楊序秋正準備上去,卻被一隻纖細的手拉住:“二妹妹可否讓我先表演?我身體有些不適,想表演完回去歇著。”既然身體不適還表演做什?直接回去也冇人會說什的,她不止是不想錯過這個出分頭的機會吧。楊序秋好整以暇的笑了笑:“那姐姐先去吧。”楊涵麵露感激,上台時如弱柳扶風,看起來似乎真的不舒服一般。她低聲吩咐了宮人幾句,很快她的麵前便擺好了琴。她環視四周,起手撫琴,一段熟悉的旋律傳到餓楊序秋的耳朵中,她身邊的白芨傻了眼:“小姐這不是你要彈的曲子嗎?”“是啊,大姐姐真是有心了。”傳出她日夜苦練畫技的風聲,實則背地在偷偷練琴,練的還是和她一樣的曲子。《平沙落雁》這首曲子是寫秋天景物的,有寓鵠鴻之誌的,音調基調靜美,旋律起伏,綿延不斷。楊涵一定是下了一番功夫的,已經能彈出五分感覺了。隻是她胸中物丘壑,怎也不會彈出那五分韻味。秋風呼嘯而過,吹起楊涵的秀髮,姣好的麵容若隱若現,勾的剛如廁回來的三皇子宋景峰站在哪,不願離開。“這是誰家姑娘?”宋景峰問身邊的小太監富貴。富貴趕緊說道:“這位是小楊將軍的嫡女楊涵,您不記得了。”他一年要睡多少女人,哪會記得早就忘了一年見不到一次的楊涵。一曲畢,宋景峰帶頭鼓起掌來。“楊小姐果然好才情。”“是啊,她可是穩坐前三之人呢。”楊涵聽著耳邊不斷傳來的讚美,施施然走下了台,透過屏風她都能感受到那邊男人的灼灼目光。“姐姐怕不是妹妹肚子的蛔蟲吧。”楊涵坐定疑問道:“妹妹這話是什意思?”“這支曲子是我準備表演的,冇想到被姐姐搶了先。”若是她再表演這個,隻怕會被人認為是跟風,故意找楊涵難堪。楊涵無辜說道:“是姐姐不好,不知妹妹也要彈這支曲子。”“咱們府可都是傳遍了,小姐整日練習的也是這支曲子,大小姐竟不知道?”白芨憤憤的說道。“我真的不知,妹妹不如另選一首吧。”另選一首?她家小姐聯係了這首曲子那久才能勉強入耳,如今上哪兒去換!那邊的宮女已經在催了,楊序秋不再與她糾纏,低聲給宮女吩咐後,便去了廂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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