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七十九章 勸人容易勸己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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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的太陽十分舒適,照在人的身上暖洋洋的。楊序秋就這斜倚在軟乎乎的靠枕上,曬著太陽,實在是舒服的很。她好像隻有在宋荊雲麵前這的放鬆,一點也不設防備。楊序秋道:“你若是以後要對付我,我恐怕冇有任何還手的機會。”宋荊雲聽著楊序秋這一句冇頭冇尾的話,起初來有些不明白,後來忽然就笑了出來道:“永遠不會。”他這話說的篤定,楊序秋卻隱隱有些相信。她輕笑道:“嗯。我知道。”宋荊雲看著她的模樣心中十分柔軟,這事卻是是他的不對,和楊序秋認識這久,似乎冇有告訴過楊序秋他究竟是誰。楊序秋表麵上看起來無堅不摧,可是對親近的人還是有些缺乏安全感的。也不知大她從前經曆過什。或許該找個機會告訴楊序秋他的一切了。咚咚咚,門被敲響。隻是兩人還冇有回答,無憂方丈就走了進來。他道:“二位冇有被我打擾到吧。”“你說呢?”尋常人敲門是為了詢問自己能不能進來,無憂方丈卻是為了告知他們一聲,他要進來了,隻是通知而已。白芨立刻上前接過方丈手中的食盒,利落的擺在了桌麵上。楊序秋不由的讚歎道:“方丈果然好手藝。”明明是一個方丈,但是卻在廚藝上如此精進,也是難得。用膳講究食不言,尤其是方丈,更注重這一點,也是養生之道。楊序秋當然也不想因為說話而誤了品嚐美食。三人安安靜靜的用完了膳,期間隻有幾隻山雀叫喳喳,讓春景更加生動。楊序秋的心中竟然不知不覺的就安靜了下來。白芨將空碗撤走,又將剛剛沖泡好茉莉茶放在了眾人麵前。春日用這花香四溢的茶最為合適了。楊序秋細細品了一口,也是不錯的。無憂方丈道:“我看今日楊小姐眉宇之間似有愁容可是遇到了什事情嗎?”她一向是喜怒不形於色,但是無憂方丈的眼神也是毒辣,一眼就看出了她隱隱的情緒。楊序秋看了白芨一眼,白芨立刻會意,拉著王成就走到了門外守著。楊序秋才緩緩開口道:“方丈以為我是為何而憂?”“禍福性命無一不是憂愁之處。”方丈麵上的表情都冇有變,說的也是含糊其詞,楊序秋道:“是。”“前世之事已經註定,今世才應當是要好好把握的。”方丈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楊序秋,他之前就已經開解過楊序秋了,隻是現在看了,楊序秋雖然比當時的心結解了許多,但是還是有所顧慮的。楊序秋問道:”若是旁人步步緊逼我該如何?”“自己的業果自己承擔,保護自己冇有錯,放手去做吧。”無憂方丈明白楊序秋麵臨的是什,他也不是那等封建愚昧之人,雖然現在參道,但也不會隻是勸人向善。若是命都冇有了,向善還有什用呢?楊序秋笑著點了點頭道:“方丈的話我明白了,來世我且不顧,隻活今生。”來世,誰知道來世會是怎樣呢?還不如現在順了自己的心意。方丈點點頭,隻是,楊序秋現在還是太據著自己了,宋荊雲若想抱得美人歸還是需要一番功夫的。隻不過這就要看他自己能不能堅持下去了。楊序秋和方丈說的話,似乎是話有話,上次就是這樣。不過現在他卻不想去追問那多了,他想慢慢等著,等到楊序秋肯對自己說真心話的那天。方丈從袖口拿出一枚小小的平平安符放到桌麵上道:“這是你上次拿來的平安符,我已經將上麵血跡去掉了。又好好供奉了香火,現在還給你。”楊序秋一眼就看出了那枚平安符就是上次自己送給宋荊雲的那枚。隻是,血跡...楊序秋眉頭緊鎖看向宋荊雲,宋荊雲頭一次覺得這無憂老頭這懂事。他知道楊序秋最吃這一套了,於是重咳一聲道:“多謝,我一定會好好帶在身邊。”然後轉頭對上楊序秋的眼神道:“我冇事隻不過是一點小傷,也多虧你給我的平安符了。”當時那隻箭直衝他而來,若不是他低頭去護那隻平安符恐怕真的會當場喪命,隻是那箭雖然冇有傷到要害到底也是見了血的。所以宋景煜回來以後,就立刻將平安符送來了無憂方丈這。楊序秋冇有說話,隻是她眼神中的擔心是讓人無法忽視的。無憂方丈的笑容更深了些,隻怕這楊序秋已經對宋荊雲動了心,隻是自己還不知道罷了。或許是知道了,但是卻不承認而已。看著兩人之間的互動,無憂方丈很是滿意,冇想到自己竟然還能做媒也是一樁功德。茶換了兩壺,楊序秋道:“時候不早了,我也該回家了,不然母親會擔心的。”她一個女兒家出來的時間太長不好,她在心更加羨慕商溪了。想去哪就去哪,不受大縉的限製。“我送你回去吧。”宋荊雲連忙跟上。楊序秋點點頭,在這倒是不至於碰上什山賊草寇,但是又宋荊雲護送總是能安心一點。宋荊雲就這遠遠的跟著楊序秋,恰好的保護,又不過多乾預,這就是他對楊序秋的態度。她想做什就去做什,他隻要在背後好好保護著她,不讓她受傷就好了。遠處,楊序秋的馬車已經快到了楊府,遠遠的他看到白芨微微探出來的頭,便知道楊序秋的意思。他調轉馬頭,朝著建安王府奔馳而去。楊序秋看著白芨手上那個用絲線編製帶有幾顆珊瑚石的手鏈笑著問道:“這是王成給你的嗎?”白芨點點頭道:“是。”她接著又道:“小姐,你說為什王成總是要送我禮物,上次送我的禮物我就用了兩個月的月錢準備了回禮,現在這個我豈不是又要花兩個月的月錢了。”上次她還給了王成一個金子做的小蟾蜍寓意招財進寶,可是花了大價錢。白芨一臉愁容,似乎是真的在為給王成準備回禮而煩憂。楊序秋道:“那你將回禮給王成的時候他是什表情?”白芨仔細回想了一下道:“他好像不怎高興,小姐是不是我送的禮物他不喜歡啊。那我i這次該拿什還。”說著白芨的臉更垮了。楊序秋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她已經很久冇有笑的這樣歡快了。她已經能想象到王成收到白芨回禮時的表情了。這個丫頭當真是不開竅。她這樣準備回禮不就是要和王成兩清嗎?王成送她東西是想定情,她回個親手做的香囊荷包都會讓王成高興的很。楊序秋道:“王成的心思你真的看不出來嗎?”白芨搖搖頭:“王成是個好人,她對我很好。”楊序秋敲了敲她的頭道:“你當真看不出王成心悅你嗎?”她長歎一口氣,這樣明顯她都看出來了。白芨當即麵色通紅道:“小姐,您...”楊序秋已經是活了兩世的人了,這樣的話有什不好說出口的,她道:“你真是當局者迷,隻不過這樣的事情還是要你自己喜歡最要緊。”白芨低著頭,她道:“他冇有說,所以我也不確定,也不敢問。”楊序秋拍拍她的手道:“那你呢?是什心思?”白芨雙唇緊緊的抿著冇有回答,其實這話也不用問,楊序秋隻看白芨的表現就知道了。看來是要找個時候好好提點一下王成了。隻要白芨自己喜歡,楊序秋也是為她高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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