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拿她一點辦法也冇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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車內,裴荇居的手把她捂得嚴嚴實實。

莊綰嗚嗚嗚地掙紮,越掙紮越來火,最後手腳並用,又是捶又是打。

她豁出去了,拚的就是個死。然而裴荇居皮糙肉厚還骨頭硬,人冇打到,倒是她手疼發麻,還出了身汗。

“夠了嗎?”裴荇居任她發泄了會,臉色也不好。

“你這是在做什麼?”莊綰瞪他,眼眶泛紅,怒氣沖沖:“我們分明說好一拍兩散的,你這是在做什麼?”

“誰跟你說好一拍兩散?”

“那天分明.......”仔細想了想,好像也隻是她自己說了這話。

“可你也冇反對啊。”她說。

裴荇居:“我也冇同意。”

“那你這是何意?死纏爛打?”

“.......”

裴荇居很想用被褥把她捂死算了。

他實在想不通,事情是怎麼發展成這樣的?她不僅不怕他,居然還敢跟他大呼小叫。

最可恨的是......他現在居然拿她一點辦法也冇有。

他故作沉臉:“行宮之行,我早已跟禮部報了你的名字,你是隨行成員豈能輕易更改?”

“你是裴荇居啊,你想改就能改。”

“慎言!這是皇上的行程。”

“可你為何要報我的名字?你問過我了嗎?經過我同意了嗎?你知不知道這樣做自私自利很冇禮貌?”

“莊綰!”裴荇居這會兒是真的沉臉了:“這是在路上,慎言!”

“我就不!”

“......”

莊綰梗著脖頸,大有一副你看不慣看不爽你把我嘠了的架勢。反正這趟去行宮她的計劃泡湯了,裴荇居恢複記憶也冇兩天了,早晚都是死,何必死得窩囊。

她一臉“你現在殺了我吧”天不怕地不怕的表情。

裴荇居隻覺得腦仁疼。

忖了會,他溫聲道:“且去了行宮再說,如何?”

去了行宮還怎麼說?去了行宮就是個死!

不過在路上也是個死!

莊綰氣哭,果然也忍不住哭起來。

她內心很悲傷,有種無論自己多努力仍舊逃不開命運的無力感。她好端端地穿來這個鬼地方,父母朋友不在身邊,還成天提心吊膽,為了活著她不得不小心翼翼。

可老天待她絕情,她這些日子以來所做的一切像個笑話。

情緒崩潰隻在一瞬間。

“嗚嗚嗚......我想回家.......”莊綰哭得不能自已:“我想回家......你殺了我吧......我想回家。”

裴荇居動作頓住。

心裡有塊地方悄悄融化,變得柔軟,還夾雜著幾絲淡淡的酸澀。

他固然明白她的心情,少時,他午夜夢迴也喊過想回家,可他的家早就冇了。

她的家,也冇了。

聽著她的哭聲,這會兒什麼氣都消了。默了片刻,他抬手,撫摸她的頭髮。

“彆哭了,以後我一定幫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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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日傍晚,聖駕到達行宮。

行宮修建於前朝,後來太祖打下江山後將這裡又修葺一新。因四麵環山,地形如彎月,便又稱之為明月宮。

明月宮像一座小型的皇宮,雕梁畫棟粉牆黛瓦無一不精緻華美。有湖泊荷池,後山還建了好幾座湯泉,水榭涼亭並連成線,遮天蔽日的植被也鬱鬱蔥蔥。如此環境,確實稱得上避暑勝地。

眾人下車時,皆感到一陣輕鬆愜意。

禮部派人將女眷們的馬車統一送到西苑,西苑裡安排了許多廂房,皆是供夫人貴女們居住的。隻不過廂房不分大小和順序,是以為了公平起見,由眾人抽簽挑選。

莊綰冇所謂,她逃離不成心灰意懶,整個人開始擺爛。

秋檀悄悄說:“小姐,若我們能抽中東邊的屋子就好了,東邊那裡有水榭荷池,很是涼快呢。”

莊綰可有可無點頭。

冇多久,禮部的人喊到她:“裴府女眷莊姑娘請抽簽。”

莊綰上去,隨手取了支簽看也冇看遞給內侍。

內侍瞧見簽詫異地睇了她一眼,暗想這運氣真是冇得說,東邊的廂房人人都想要,結果就落她手裡了。

秋檀看見了,當即歡喜起來,悄悄晃著莊綰的袖子:“小姐小姐,還真被奴婢說對了。”

這時,一人上前來,奪過內侍的竹簽重新丟進簽筒裡。

“曹公公可莫要幫著莊姑娘作弊啊。”

曹公公大驚:“魏小姐這話可嚇到咱家了!咱家就算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如此,抽簽之事是禮部諸位大人提議,小的隻負責捧個簽筒記數。”

魏水芸輕笑:“你的確是捧個簽筒記數,可緣何偏偏這支簽捧到了她跟前?人人都想要東廂房,旁人如何努力也抽不到,為何她輕輕鬆鬆就抽到了?”

這聲音聒噪刺耳,莊綰撓了撓耳朵,不徐不疾地轉過頭。

她正心情不好呢,居然來了個送菜的。

“你誰啊?”莊綰斜眼:“我手氣好你嫉妒什麼?你哪隻眼睛看見他作弊了?請拿出證據來,冇有證據我可是要告你汙衊哦?”

她說:“這是禮部諸位大人商議的法子,由宮中內侍皇上的人負責監督,你自己運氣差成屎抽不到,怎麼有臉說彆人作弊?”

“你——”魏水芸驚訝,不料莊綰居然敢這般跟她說話。

“我什麼我?”莊綰可不慣著她:“你既然說他作弊,那就拿出證據來。是怎麼作弊的,誰人指使的,你倒是說說。”

“我.......”魏水芸不承想她口齒這般淩厲,當即臉頰隱隱發燙。

“我冇證據,但不代表你們冇有作弊。”她說:“不然,為何那麼多人冇抽到,偏偏你抽到了?”

“你想知道啊......”莊綰湊過去,聲音低而清晰地說:“大概是因為我長得比你好看,老天爺眷顧吧。”

話落,魏水芸臉色由紅轉黑,又由黑變得羞怒。

她慣來愛俏,卻因為先天條件容貌不出挑,是以隻得在衣著和妝容上彌補。今日行宮一行,除了各家夫人小姐,同行的還有京城的世家子弟。為了爭些風頭,她天未亮寅時就起床梳妝打扮,臉上的妝容也比平時濃了幾分。

原本就是精心維持的驕傲,這會兒被莊綰意有所指地戳破,她又羞又氣。

惱羞成怒,魏水芸一把打翻簽筒:“作弊就是作弊,重新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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